看到她光溜溜的肩膀,林谦赶忙转过身去,话语结巴起来。

“你……你在说什么?”

“大人昨日喝得烂醉,奴家好心去搀扶,结果大人非要带奴回家,奴也没有办法。于是……”

她话说得含糊,给人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空间。

林谦脸都红了,心中却只感觉悲伤至极。

高闻雁不会原谅他的。

他穿好衣服夺门而出,让人将元奇叫来。

元奇是他的贴身小厮,今日一早便出去给他买醒酒的药,现在才刚回来。

“元奇。”

他抓过元奇的手臂,问:“那女的是谁?她说的可是真的?”

“大人莫急,她说什么了?”

“她……她说,她与我……”

说着说着,林谦却说不下去了,脸上懊悔不已。

元奇明了,道:“昨夜将军府来人,说大人醉倒在外。小的找了好一番,找到大人时,那姑娘就已在身侧。”

“那你怎么能让她跟着回府呢!”

“大人那时看起来很难过,一直抓着她的手,让她听您解释。”

“小的以为二人相识,不敢自作主张。”

林谦眼中的光闪烁几下,彻底灭了。

“为何还让她进了我房内?”

元奇很无辜。

“大人不肯松手,还让小的出去。小的……没有办法啊。”

他绝望地闭上眼,稍稍稳了稳心绪。

“去,去将军府上,看看雁儿今日在哪。”

元奇一脸尴尬与为难。

他叹气道:“大人,您还是不要去将军府为妙。”

林谦这才知道,他这番是将将军府得罪了个底朝天。

他努力回忆着,才想起些破碎的记忆。

“你我自此袍断义绝,互不相干。”

然而画面摇晃的厉害,更多的他是一分也想不起来了。

纵然不愿意,他还是急急地回到了房中。

他问:“昨夜可有遇到什么人?”

李悦儿刚穿戴整齐,见他竟然又回来了,眼中露出惊喜。

“路上那么多人,奴哪能记得咯。”

“啊,奴想起来了。”

她站起来,佯装回忆道:“昨夜在杏花楼附近遇到了好几位大人,其中一位拿着剑就过来了,看模样十分生气。”

高闻庭从不去烟花之地,李悦儿自然是不认识他。

“杏花楼?”

林谦脸色大变。

“是,就在杏花楼附近的一个街头。”

猜到那人是谁后,林谦颓然地往椅子上一坐,难怪元奇说高家去不得了。

这边心情一团糟,那李悦儿还来添乱,吵着要他给个说法。

元奇看到这情景,也就猜到了昨夜是个乌龙,自家大人和这女子是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我们不懂那柳巷的行情,姑娘便报个价吧。”

李悦儿听闻瞪大了眼睛,双手往腰上一叉,怒道:“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歌女是吧?”

“我们可是卖艺不卖身的!你家大人毁了我清白,却想给银子打发了事?”

“说是卖艺不卖身,谁知道呢!”

“元奇!”

林谦揉揉太阳穴,宿醉之后的疼痛还未消散,被他们一吵,更疼了。

“感谢姑娘相助,至于昨夜之事……”

“还请姑娘先回去歇息,林某自会给姑娘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