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么不早说这药这么苦,朕要是知道,就不会压着先生受罪了。”
江泽渊说着,将出去时忘记留下的药碗放在桌上,转身坐到谢清知旁边。
“一来二去的,这药已经凉透了,先生再等等,朕已经吩咐田方再去煎一碗新的了。”
江泽渊说着,把微凉的手背贴在谢清知额头,见温度一时半会儿没有继续往上涨的意思才松了口气。
“话说回来,这药方总不能是宫里的太医开的,那群老臣奸猾得狠,宁愿药效小些也不会开这么苦的药。”
“的确不是,”谢清知药不动声色瞥了眼已经凉透的药,将心底浮起的一阵惋惜强势压下,接着道,“这是江南的一位老大夫开的,臣身子有旧疾,一般的药效果不明显,他便留了个偏方。”
“那这老大夫不错,将来若是有机会,定要好好谢过他。”
江泽渊执起谢清知的手,捏了捏有些发红的指尖,“先生可还记得那位老大夫的住处,朕派人把他请到京城来,再给先生诊一诊,看看为什么先生的病情总是不见好。”
“旧疾哪有那么容易好,再说了,那大夫已经云游四方去了。”
“笃笃”
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两人的谈话,江泽渊站起,接着就见徐常推门走进。
“陛下,田公公在外等着您,说是杨姑娘已经进宫了。”
江泽渊闻言神情闪过一瞬晦暗,转眼又恢复正常。只不过这一瞬的转变并没有逃过谢清知的眼睛。
没由来的,谢清知忽然想起白日蒋太傅说的话。
两相比对下来他才发现,原来,他竟这么不了解江泽渊。
“陛下!”
谢清知叫住开门准备往外走的小皇帝,“陛下,等一下,臣有话说。”
忽然被叫住的江泽渊抱臂斜倚在门框上,嘴角轻挽,似乎心情突然变得不错。
他本就是轻狂张扬的少年人,再有火红如枫的红衣做衬,便越发显得肆意。
谢清知被他富有朝气的样子晃了眼,不自主低下头,不再看他。
“今日蒋太傅同臣讲了陛下择后的事。作为陛下的先生,得知陛下有了愿意相携一生的心上人,深感欣”
“先生叫住朕就想说这些?”
江泽渊打断谢清知的话,隐在袖口中的手握成拳,盯着床上面色苍白的谢清知,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若是这样,朕劝先生还是不要说得好。”
可谢清知并不理会他带着威胁的劝告,自顾自说了下去。
“臣虽只见过杨姑娘一面,但也能看出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陛下既执意立她为后,就要好好待人家。”
谢清知低头说着,忽觉身边一阵凉风吹过,再抬头,就已对上盈满怒火的黑眸。
青年帝王的咬着压根,挤得双颊微微鼓起,他双手放在谢清知两侧,侧着身子下压。
直至床上的谢清知脊背倚着床头,两人的鼻头只剩一指之宽的距离,他才停住动作。
被压在身下的人刚想开口,就被一只食指按住了微凉的嘴唇。
“嘘”
江泽渊薄唇未动,发出一个绵长的音节。
直到床上的人变得老实,那只手才转了方向,挑起脸颊边的碎发帮人挽到而后。
“先生这么说,朕会以为先生想抢朕的皇后的。先生想要吗,朕可以换个皇后,把她赐给你。”
“江泽渊!”
被直呼了名讳的皇帝不怒反笑,声音清朗,带着隐约可见的得逞的笑意。
“开个玩笑,先生别生气啊”
“汝儿可是朕千挑万选出来的皇后,朕宠她还来不及呢,哪舍得让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