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那个冯江还找什么人做了假玉玺吗?”
“如果是上京一代,制玉的手艺能超过我家,或者与我家不相上下的也不过就两三人。”
颜嘉宁微微探身。“那你告诉本宫,那些人都有谁?”
“上京玉珍坊有位工匠叫毛海,我们都称呼他为海三叔。还有冯江的大儿子冯茂,和冯茂的老丈人高老九。”
谢蕴章有些不解。“既然冯江的长子有那么好的手艺,冯江怎么还找你家来做生意?”
“回陛下,”张氏在一旁插言,“冯茂成家之后,冯家就和分家差不多了。以前冯江就抱怨过,冯茂胳膊肘往外拐,回回有活都大头给他老丈人。冯江还有好几个儿子要养,这么折腾也赚不到钱,久而久之他就不怎么和他们处一起了。”
谢蕴章不懂老百姓的日子,但是颜嘉宁明白,她示意郑午继续说案发那天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陪着冯江喝了两杯,然后他就去厢房了。之后我也睡了,等第二天一早去喊他起来,才发现他死在屋里。”
“冯江身上有什么东西丢了吗?”颜嘉宁又问他。
“有!就是他之前给我们看的那个文书不见了。还有他肩上搭着的一个小布搭子不见了。”
看着郑午脏兮兮的脸,颜嘉宁突然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冯江丢过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要去翻他的东西?”
郑午到底是年轻,被问得哑口无言。
见旁边的张氏要开口替郑午说话,颜嘉宁抬手止住了她,然后目光将其逼退。“本宫没那么好糊弄。本宫能二嫁到帝王家,可不是凭的脸蛋。本宫有的是手段。”
“回娘娘!”郑午立刻磕头。“私刻玉玺可是死罪。冯江死了后,我怕被人发现我们私刻过玉玺,就想翻出来他给我们看的那个文书,也是做个凭证。可是没想到那个文书不见了!”
“那好,本宫问你,那个文书是什么样子?你现在就给本宫临摹出来!”
“夏长芦,带他下去!”
等郑午下去了,颜嘉宁又看向张氏。“你可有其他要补充的?”
她拿起卷宗一晃。“之前你们在大堂上说的话都记录在案。本宫不想听假话。”
张氏跪在地上,垂着头。
见她这般为难,颜嘉宁笃定她说了谎话。“本宫相信你有冤屈,为了你与群臣对峙,你若是再有隐瞒,那便是忘恩负义!”
“娘娘!”张氏一下子捂住了脸。“我们也是不敢说。”
“只要你们没杀人,本宫便保你们一死!”
听到颜嘉宁这么说,张氏咬着唇,最后心一横。“我在他们喝的酒里下了药。药量不大,本来是想让冯江睡着,再把那个文书偷出来。”
“可是我们摸黑去了厢房的时候,厢房的门已经被人打开,冯江已经死了。他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这回张氏的神情着实不像是说谎,颜嘉宁便没再为难她。
过了一会郑午过来,将临摹的东西拿过来。
颜嘉宁展开一看,又抬眼看他。“你的字倒是不错。”
“刻玉之人,多少都识得几个字。”
谢蕴章瞄了一眼。“这岂止是识得几个字那么简单。”
第86章 我的好二叔啊!
颜嘉宁没管他们二人的对话,仔仔细细地看着郑午临摹的文书。
“夏长芦,查一下教司坊有姓司马的人吗?”
她将临摹的文书递给谢蕴章。
但是谢蕴章没有看,反倒问郑午:“刚才的假玉玺和你家制作的假玉玺比起来,哪个更好些?”
郑午低着头。“我家的玉料不如这个好,但是工艺绝对在这之上。”
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