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沅希乖乖回答，“去图书馆看书，和灵柒打了电话，帮周老师整理文件，打扫办公室。”

“马上过年了，导员怎么还让你干活。”陆念白有些不满。

“还好，昨天已经结束了，导员让我过完年再开始工作。”

“这还差不多。”陆念白满意了。

纪沅希点头。

不说话，陆念白就支着下巴看屏幕里的人，之前视频的时候，俩人不一定时时有话聊，没话题时，陆念白就让纪沅希将手机放在他看得到的地方，纪沅希干自己的事，他就在屏幕外面看着左右忙活的纪沅希。

纪沅希突然不好意思起来，眼睛亮亮的问陆念白，“你这几天，很忙吗？”

神色慵懒，陆念白轻哼，“嗯，跟着我爸到处跑。”

“噢哦。”

“除夕你打算怎么过？”

“在学校看表演。”

“表演?”陆念白低头嘀咕，“表演能有我好看吗。”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

“哦。”

……

安静半晌，俩人都不说话了。

受不住这葬礼般的沉默，纪沅希先开口，“那个，我还要洗衣服，先不说了。”

“哦哦。”陆念白愣愣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在纪沅希挂断之前又叮嘱，“拿去洗衣房洗，大冷天的手洗，手都给你冻僵。”

准备手洗的纪沅希: ……

见人一脸心虚的表情，陆念白冷笑，他可真是太了解这个人了。

舍不得花那六块钱，纪沅希表面答应陆念白，反正他也不知道。

像是料到什么，陆念白抬手给人转了一百的红包，他怕转多了纪沅希不收，不过洗衣服肯定够了。

“收了，拿去洗衣服。”

纪沅希哭笑不得，“不行，陆念白……”

“收了。”陆念白语气不容置疑，“要是不收，我就一天给你多转一倍，你要是一直不收，就等我开学回来一个一个帮你接。”

心底柔软的不可思议，一天一倍，怕人回来已经变成巨额财产，纪沅希收了，“谢谢你，陆念白。”

陆念白最听不得纪沅希和他道谢，他现在一听这话耳朵就起茧。

“洗了就赶快睡觉。”

“好。”?

第三十一章 除夕

不知不觉，时间就来到除夕。

海城大学为留校学子免费提供五天的餐食，送了一箱水果，并在大年三十举办除夕晚会，让不想回家的或回不了家的同学感受母校温暖。

不能回去的，除了纪沅希，还有一些来海城上学的留学生，洋人不过春节，但是传统久远的习俗总是让人好奇仰慕，所以，他们选择留下。

海城已经好多天没下过雪，可依然冷得厉害，路面结了冰，被雪覆盖，又结冰，雪又覆盖，因此，整个海城还是银装素裹，只不过，因为喜庆的灯笼，对联，洁白的海城姑娘脸也抹上了红妆，白里透红。

除夕表演普普通通，加了点欢快的相声小品，把外国友人逗得哈哈大笑，可纪沅希却觉得无聊，这是他第一个在外面过的年，熟悉的人一个不见，往年，至少还有小姨陪他。

一张枯黄消瘦的脸浮现在面前，纪沅希突然难受起来，双手抱着腿蜷缩在座位上，思绪万千。

也不知道小姨现在怎么样了……

“你好。”

旁边来了个留学生，戳戳纪沅希的手臂，笑着看他，用蹩脚的中文和他搭讪。

第一次见到歪果仁，纪沅希有些紧张，“你好。”还好这个人会一点中文，不然他怕他的中式外语人家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