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衣闻言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再次俯身行礼,快步离开了内务府。

从宫门回去府邸的一路上,她这嘴就没个停歇,将方才的怒气尽数发泄出来。

个死太监,还真把她当做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如此腌臜之事,竟然敢撂在她的身上!

想到刚刚这人的碰触,苏雪衣打了个寒颤,怕是要沐浴几次,才能将这种恶心的感觉给清洗掉。

直至到了晚上,夜色渐深。

苏雪衣当下已然换了一身黑色的太监服,故意将脸遮起大半,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睛。

她拿着灯盏四处看了看,瞧见周遭并没有什么人经过后,从袖口内拿出一块羊脂玉佩。

这玉佩还是今日下午,她想法子从太子的书房内偷来的,足以让旁人听信命令。

此时,苏雪衣寻了个小太监,将这玉佩塞到了他的手中。

“这是……”

小太监本是新入宫不久,说话都是轻声细语,不敢轻易得罪人。

苏雪衣心中一喜,刻意佯装命令的口吻,神情中多了几分急切。

“这是太子的信物,你且去跑一趟容音公主的庭院,直接传唤公主身边的大宫女来内务府领取东西。”

“这可是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耽搁,也不可叫错人,知道吗?”

小太监虽搞不清楚苏雪衣的身份,可他认出这羊脂玉是上好之物,不敢有任何耽搁,立刻扭身朝府邸跑去。

看着这人的身形渐远,苏雪衣轻笑了一声,从另外一条小路,抄近道率先抵达府内。

这几天,容音本就抽风一般,有时即便深夜也会召她前去。

她让宝玉帮忙看守,眼下事情已经交代完,势必要早些回去。

好在偏院内一片太平,宝玉听见动静,这悬着的心才总算放回到肚子里。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您究竟去做什么了,这般神秘!”

她说着话,又赶忙将已经准备好的衣服给苏雪衣换上,又将那一身太监服给烧毁。

“我这漏夜前去,担了如此大的风险,必然是有好戏上演。”

“只可惜,这好戏我们是不能亲眼见到了,等着动静也不错。”

苏雪衣将扎起的发束放了下来,站在窗前听着动静。

她之所以让小太监传唤清荷,也是为了出口气。

虽然说这奴婢的一言一行都是要听主子的话,可清荷却没少干那些狗仗人势的事情。

想到这么长时间以来,这人对她的欺辱,她怎么着也得还回来。

“一箭双雕才解气啊……”

此时,苍白的月光落在苏雪衣的脸上,她抱着胳膊,手指在轻轻敲打着,嘴角勾起一抹狠戾的弧度。

而另外一边,当清荷收到小太监的传话以及那块羊脂玉的时候,不敢耽搁分毫。

此时的容音已经就寝休息,她也不敢去惊扰,立刻漏夜赶赴宫中。

这个时辰的宫门已经下了锁,清荷用太子的信物也顺利通过。

等她到了内务府之时,张太监的徒弟便在那守着,瞧见来人,立刻将她引入到暗房。

“姑娘,您这边请。”

眼下的事情愈神秘,清荷越是不疑有他。

在她看来,必定是太子殿下让她取什么有用的宝贝,来扭转公主在皇上皇后面前的形象。

而等她推开暗房的门,突然一阵酒气扑面而来。

此时的张公公在暗屋等待多时,而他所饮下的酒,也老早便被苏雪衣下了药。

“张公公?”

清荷认出眼前的人,心中多了几分困惑。

“太子殿下让我取的东西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