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衣此时的身子温度越来越高,她眼前的景象开始有些模糊。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沈煜轻叹了一口气,但当她转过头时,这人依旧端坐,面无表情的看着院外的景色。
等到了翌日,苏雪衣在床榻上躺着,眼睛紧闭,沈煜则是请来了老太医为她看诊。
只见老太医收回了搭在苏雪衣手腕上的手指,而后摇头叹了一口气,写下药方。
沈煜则是站在窗边,看着榻上那张苍白如纸的脸,眼中满是担心。
“如何?”
“回殿下的话,姑娘这是心脉郁结,忧思过度了,倘若一直这样的话,持续太久,就该准备一口……”
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陆锦绝一袭长衫跨入到了屋子里,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消瘦的少年。
那少年眉眼间依稀可见与苏雪衣有几分相似,只是眼神空洞,像是蒙了一层雾一般。
“苏钺……”
陆锦绝轻轻推了一下少年,就见他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病榻上的苏雪衣。
他嘴唇轻轻颤抖着,无意识的向前迈步,轻声开口。
“姐,姐姐……”
这一声呼唤如同惊雷一般,苏雪衣原本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她干裂的唇间溢出一声呜咽。
可她还未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沈煜便猛地转身,刚要开口的时候,陆锦绝已经将苏钺拽回到了身后。
“人我带到了,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陆锦绝的声音冷的厉害,而沈煜盯着苏钺空洞的眼睛,突然明白过来。
这就是苏雪衣失散多年的弟弟。
只是不知为何,竟在陆锦绝手中,还成了这副模样。
“让他留下。”
随着他沉声开口,就见陆锦绝冷笑了一声。
“殿下莫不是忘了我们的约定?”
陆锦绝冷笑了一声,显然不听从这一字半句的。
苏钺是他的底牌。
而就在两人的对峙间,床榻上的苏雪衣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挣扎着睁开眼,目光扫过屋内众人,最后落在门口那个模糊的身影上。
“钺,钺儿?”
她的声音极轻,而苏钺则是身子一颤,却被陆锦绝强行的拉出门外。
苏雪衣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熄灭。
只见她叹口气闭上眼,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畔,只以为是幻觉。
几日后,穆家的马车停在了农庄门前,只见穆卿书扶着一位白发的妇人下了马车,缓缓的进入到院内。
此时的苏雪衣正靠在院中的躺椅上晒太阳,大病初愈的她瘦得脱了形,素白单衣裹在身上看上去空荡荡的。
“像,太像了……”
老妇人颤巍巍地伸出手,还未触到苏雪衣的脸,眼泪就落了下来。
穆卿书则是从侍从的手中接过个铜盆,盆底刻着繁复的符文。
“这验亲的法子,是穆家祖传的法子。”
苏雪衣此时看着铜盆中晃荡的清水,强压下心头翻涌的疑虑。
她配合地伸出手,任由银针刺破指尖,却在血珠滴落的瞬间别过脸去。
而当验明了之后,就见那老妇人嚎啕大哭,作势便要抱住苏雪衣。
瞧见着架势,苏雪衣的身子一僵,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端起茶盏掩饰自己的不适。
“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老妇人抹着泪,苏雪衣则是睫毛轻颤,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
“老夫人言重了,我过得很好。”
而此时的穆卿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