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片刻垂下眸子,手指拨弄着杯子里面的叶子。

“殿下今日过来,难不成是想做说客的?”

她故意这般开口,倒是把沈煜给气笑了。

“我只是过来陪你说说话,怕你因为他的事情不开心。”

“你如今的身子刚刚养好没多久,再因为他的鲁莽而损伤了精神,那便是不值得的了。”

见苏雪衣仍旧垂着眸子,并没打算回应自己,沈煜稍稍前倾,身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三日后,城中有一灯花节,西街据说要放一些烟火,到时我陪你去看一看?”

听到这话,苏雪衣将茶杯放在石桌上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抬头对上沈煜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

“不必了,我对这些热闹的场合提不起兴致。”

如此明确的拒绝,让沈煜的眸光微微晃动了一下,声音多了几分沉闷。

“我记得以前,你最爱看灯节……”

“以前是以前。”

此时,月光已然洒了下来,苏雪衣的眼底衬得愈发清冷。

“如今物是人非,看什么都索然无味了。”

苏雪衣本就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兴趣,更别说是跟沈煜一起。

她如此敷衍了事,沈煜自然听得出来。

只见他叹了一口气,沉默许久后才哑声开口。

“就当是陪我走一走,可好?”

太知道沈煜的性子,虽说是邀请,可自己并没有什么回绝的余地。

苏雪衣的红唇抿紧,并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

等到翌日,苏雪衣睡到了日晒三竿,算是把前两日的疲惫给缓解了下来。

此时她正在药房里面忙碌着,好似这浓重的草药味,能够让她安心一些。

这会儿,她将手中的药捻放在柜子上之后,转身走到门口,盯着笼中的几只狂躁不安的小白鼠。

只见它们疯狂啃咬着笼子,眼睛有些泛红,在昏暗的屋内泛着诡异的光。

“真是怪了事了……”

苏雪衣小声念叨了一声,刚准备拿起笔记录症状,前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

她循声探出窗户,就见阿海快步走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

“姑娘,魏夫人到访,此时已经在前厅等候了。”

听到这话,苏雪衣的指尖一顿。

她放下手中的毛笔,另一只手支撑着书案,深吸了一口气。

片刻后,苏雪衣带着阿海回到前院,就见魏夫人此时端坐在前厅的太师椅上,鬓边的步摇纹丝不动。

听见声音,这人抬起头。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魏夫人浅笑了一声,声音里面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苏姑娘,今日老身冒昧过来到访,是为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给你赔个不是。”

苏雪衣此时已经走到魏夫人的近前,她欠身行了礼,目光落在桌上那一叠子银票上。

瞧见那上面的数额,足够寻常百姓吃用几年的了。

“夫人言重了。”

她轻声开口,微微欠着身,态度恭敬的找不出任何的问题。

“世子率真性情,又何来赔罪之说呢?只是民女身份低微,实在是不配而已。”

听到这话,魏夫人突然笑了出来,眼角泛起细密的纹路。

“难怪,先前老爷就提及过你懂事。”

苏雪衣不知道,魏夫人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听到这话,她袖口内的手掌微微攥紧拳头,并没有开口。

而此时魏夫人则是慢悠悠的,从椅子上面站起身,而后从袖口中取出来一个红封。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