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过,不敢称会。”
苏雪衣不明所以,没把话说满。
世宁郡主浅饮了一口已经晾凉的茶,丹凤眼睨着苏雪衣。
“那本郡主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抚琴能让我满意,我就让父亲替苏家美言几句,如何?”
不如何。
苏雪衣心里翻了个白眼。
亏得世宁郡主说得冠冕堂皇,她还以为这是个正得发邪的人物。
结果不出三句就暴露了真实嘴脸。
心中腹诽着,苏雪衣答话一丝不苟。
“郡主听过的佳音无数,臣女不敢卖弄,便是您方才之言,为官之道,当以百姓为先,臣女来,是为孝道,父亲开口,臣女不得不从,却不敢以己之身干涉朝事。”
“康远侯清名在外,若是轻易帮臣女父亲开口,岂非惹人非议?”
“牙尖嘴利。”
世宁郡主斥了声,不再弯弯绕,“本郡主今日偏要听你抚琴,你敢拒绝?”
“郡主有言,臣女自当遵从,只是当下无琴可用,不如改日……”
“我有。”
容音一个眼神,婢子立刻去取。
眼见今日躲不过,苏雪衣回想着练过的琴谱,心里有些没底。
世宁郡主明摆着来者不善,恐怕不管她谈什么,都会被挑刺。
上好的琴摆在眼前,苏雪衣试了试音,清越如彩凤轻鸣。
随着对琴弦的拨动,苏雪衣脑海中已经有了最合适的曲子。
她朝着容音与世宁郡主示意,敛袖坐在琴前。
随着琴音渐入佳境,一道身影轻灵跃入,手腕脚腕都用红绳系着银铃。
她看见抚琴的苏雪衣,跟随乐曲舞动身躯。
银铃声入耳,苏雪衣抬眸,才看见厅内多出一人。
赫然是舞姬的打扮。
竟是让她给舞姬奏乐?!
苏雪衣贝齿紧咬,指尖错漏一拍。
失态只是瞬息,苏雪衣很快继续抚琴,细听却没了方才的心境。
琴音渐弱,上首有人开始击掌。
“苏小姐当真谦虚,这一曲彩凰月技艺纯熟,让人叹为观止啊。”
“只是前有‘曲有误,周郎顾’,苏小姐今日曲误,是想传入谁耳中?”
世宁郡主面上带笑,眸中却是一片冷冽。
满城皆知她对沈煜有意,苏雪衣身在太子府,行事却这般张扬,只是让她抚琴而已,故意这般作态是要如何?
苏雪衣同时想起听见过的议论,忙伏身赔罪。
“臣女绝无他意,只是听琴音清越,下意识想起这曲谱,请郡主恕罪。”
“果真是小家子做派,上不得台面。”
世宁郡主剜了苏雪衣一眼,直接对容音道:“我听说你回来,快马加鞭从外祖家赶回来的,今天实在扫兴,改日你来侯府,到时我好好招待你。”
说罢,竟是连开口的机会也不给容音,直接离去。
脚步声逐渐远去,容音的脸色也彻底沉下。
“苏雪衣,本宫还以为你是个安分的,合着这些时日伏低做小,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你父亲让你来,究竟是让你借机美言几句,还是让你借机爬床?”
容音起先并未想到这一茬,是世宁郡主的话让她想到另一种可能。
或许苏雪衣来太子府确实是苏父的要求,却未必没有更长远的打算。
看着低眉顺眼的苏雪衣,容音只觉得她面目可憎。
“滚下去!”
苏雪衣想要辩解,可容音误打误撞说出的正是苏父的打算。
隔日,苏雪衣再去见容音时,就被拒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