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广此时听到小五,按照自己所交代的说出口,这悬着的心放回到肚子里,伸手捋了捋胡子。

“老夫出手,自然是不能空手而归的,我们俩又在城内买了一些你爱吃的糕点,还有栗子,晚上你去打打牙祭。”

对上这两人的目光,苏雪衣无奈的笑了笑,心却稍稍放松了一些。

毕竟,容音已经认得师父的模样,今日有惊无险回来,那便是好事。

直至到了深夜,苏雪衣坐在灯下捻着药。

那一段一段的声响,听的到是让人格外安心。

油灯的光晕映衬下来,看上去温暖的很。

此时,就见符广拿着酒壶走了过来,在她的对面坐下。

此时的符广,褪去了平日那稀里糊涂的玩闹,神情中有格外的认真。

“丫头,还在担心公主的事?”

苏雪衣听到这话,指尖微颤,她缓缓地抬起头。

见师父递给她一盏浊酒,笑着接过,浅喝一口。

“师父,您应当知道,她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只怕她离宫建府后会……”

“傻丫头。”

符广很清楚,苏雪衣担心的并不是她自己的性命,而是也怕连累了当下这般生活,怕连累了他以及小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她若敢来,老夫自有办法对付。”

话音落下,他放下酒杯,看着苏雪衣眼底的乌青,心疼的厉害。

“倒是你,傻丫头,别总是忧心忡忡的,天塌下来也不是你一个人扛着,你师父即便是老了,但还不至于拖累你的后腿。”

听到这话,苏雪衣的眼眶有些湿热。

她仰头将一盏浊酒尽数喝下后,才展露出几分笑意。

“是,师父,徒儿知道了。”

而与此同时,在皇宫的寝殿内。

容音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铜镜中的自己。

旁边的烛火摇曳着,将她的面容映衬的有几分诡异。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指尖无意识的摩挲。

“苏雪衣……”

容音忍不住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心中的恨意翻涌。

想到今日她去东宫之时,沈煜那爱答不理的态度,这恨意更是加深了几分。

“当初真是后悔,后悔没有亲眼瞧见你死,如此的话,也不至于有这么多的麻烦……”

容音幽幽的开口,手中把玩着一支玫瑰簪子。

那锐利的尖头抵在她的指尖上,刺痛感让她冷笑出声。

说起来,她当然想把苏雪衣给大卸八块,可倘若要是不成功的话,那她与沈煜这感情便也彻底断绝……

前几年那么多次,屡屡的经验,都让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而就在此时,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抬起头,看向一旁的近身侍女音儿。

“音儿,你过来。”

音儿听到这话一愣,但仍旧是乖巧的凑上前。

可还不等她开口询问,这手就被容音给轻轻握住了。

“音儿,你在我身边伺候也已经是数年了。”

容音抓住音儿的手腕,抬头看着她,那神情倒真像是个温顺的女子。

“本宫记得,你家上一辈虽是都没了,但仍旧还有几个兄弟姐妹是吧?”

音儿此时的身子一颤,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却没有胆量。

听到如此的问题,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是,多谢公主您挂念,还记得奴婢家中还有几口人……”

这话虽然说得漂亮,可此时音儿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额头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容音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