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公主的病,与你无关?”

苏雪衣被迫迎上他的目光,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慌乱。

“公主染病,太医都查不出病因,臣女又能知道什么?”

陆锦绝低笑一声,指腹在她下巴上摩挲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警告的意味。

“苏雪衣,你当我是傻子?”

“大人若不信,大可查证。”

接上这人的话,苏雪衣轻声开口。

声音异常的乖顺,却明显是倔强的。

“臣女与佤邦素不相识,又怎会……”

“够了。”

陆锦绝骤然松开她,浑身的肌肉绷紧,声音冷硬的厉害。

他对上苏雪衣的目光,而后背过身再次开口。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看着这人的背影,苏雪衣抿了抿唇,沉默片刻才低声开口。

“大人既然不信臣女,又何必多问?”

如此的回答让陆锦绝猛地转身,眸中寒光乍现。

“苏雪衣,你真以为本官不敢动你?”

“大人当然敢。”

她抬眸,眼中竟带着一丝讥诮。

“可大人若真想处置臣女,又何必深夜带我来此?”

陆锦绝盯着她,眸色渐深,半晌后他冷笑一声,轻轻点头。

是猛地扣住那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苏雪衣,你以为你是特殊的?你以为我能容忍你几次?还是说,你以为我在跟你玩游戏?”

苏雪衣疼得蹙眉,却仍倔强地不肯出声。

两人的距离愈发靠近,陆锦绝俯身逼近,声音低沉,带着危险的意味。

“我最后问你一次,容音的事情,是否与你有关?”

不知为何,苏雪衣的心尖突然一起委屈,夹杂着痛快。

她抬眸,忽而轻轻一笑。

“还是那句话,大人既然已经认定是臣女所为,又何必再问?”

陆锦绝眸色骤冷,猛地松开她,转身冷声道。

“来人!送她回去。”

等额苏雪衣被送回东宫时,天色已近黎明。

她站在偏院的廊下,看着渐亮的天色,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不能再拖了……

陆锦绝放她回来,并不是因为相信她,而是没有证据罢了……

三日后,容音的病情急转直下。

她背上的红疹溃烂流脓,整张脸也开始腐烂,太医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痛苦哀嚎。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容音歇斯底里地砸碎了铜镜,尖锐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脸!本宫的脸啊!”

苏雪衣站在角落,冷眼看着这一切。

她悄悄取出袖中的白玉瓶,将里面的粉末混入容音的汤药中。

“公主,该用药了。”

她端着药碗上前,声音轻柔似水,容音则是一把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让容音一个劲儿的干呕。

等到当天晚上,她突然浑身抽搐起来,整个人痛苦地蜷缩成一团,指甲在床单上抓出深深的痕迹。

溃烂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转眼间便覆盖了她半边脸颊。

等沈煜赶到时,容音已经面目全非,先前倾国倾城的容颜如今布满溃烂的疮疤,如同恶鬼般可怖。

“怎么回事?”

沈煜的声音冷得骇人,苏雪衣则是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