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乖巧配合的点点头,而等沈煜离开之后,她猛地一甩袖口,将桌上的茶盏尽数扫在了地下。

容音站在殿内,看着满地的碎瓷片,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她纤细的手指死死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此时,这正堂内安静得可怕,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

“来人!”

她突然厉声喝道,声音异常的尖锐,几乎要刺破这屋顶的瓦片。

只见几个侍女战战兢兢地跑进来,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其中一个小侍女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碎片,膝盖顿时流出鲜血,却也不敢吭声。

“把这些收拾干净!”

容音一脚踢开脚边的碎片,那凌厉的尖锐划过她长裙,留下一道细小的裂痕。

她转身直接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毫无变化的面容,愠怒的眼角赤红。

“你们都是死的么!还不来给本宫梳头!”

侍女们这会儿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而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侍女,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她刚拿起梳子有所动作,容音就猛地转头瞪着她。

“轻点!你想疼死本宫吗?”

这侍女吓得手一抖,那梳齿便不小心的勾住了容音的一缕发丝。

“啊!”

容音猛地站起身,这情绪像是终于有了一个发泄的地方。

她转身,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贱婢!”

这侍女被打得跌坐在地,嘴角渗出血丝,却不敢擦拭,只能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

“公主饶命!奴婢知错了!”

容音见状甩了甩手,那压抑在心口的浊气,这才算是稍稍消减了一些。

她冷笑一声,红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拖下去,杖责二十!”

“去,把苏雪衣给本宫叫来!”

此时的偏院内,苏雪衣正坐在窗前绣着一方帕子。

阳光透过窗户,也算是难得的清净。

她精致的侧脸被投下斑驳的光影,美到不真实。

针线在她手中灵活穿梭,一朵栩栩如生的月季花渐渐成形。

而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手指一抖,指腹冒出了一个小血珠。

“苏姑娘,公主传唤,让您过去一趟!”

看着这侍女脸色惨白,声音带着几分慌乱,苏雪衣手中的针线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她缓缓的放下手中的帕子,理了理衣裙。

“知道了,这就去……”

而等侍女离开后,宝玉赶忙走上前,一脸担忧的模样。

“小姐,公主放才不是还让你回来歇息,这怎么……”

“现在想来,她方才的样子不过是给太子看的而已,至于现下要做什么,我还真是不知道……”

苏雪衣将冒着血珠的手指放在唇间,而后迈步走出院子。

“既来之、则安之。”

片刻后,容音的寝殿内,苏雪衣恭敬地行礼。

“不止公主有何吩咐?”

容音此时斜倚在软榻上,懒懒地抬了抬眼皮。

她看着苏雪衣的容貌,再对比自己这几日的不见成效,心中更是愤恨不已。

“本公主听说,苏姑娘你还精通药理?”

“略知一二……”

苏雪衣垂着眸子轻声应答,心里面犯嘀咕。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公主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今日竟问她药理,究竟是要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