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突然蹿升起一种失控的感觉,是即将要失去某种掌控似的。

而如此的感觉,让他烦躁不已,抬手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

“来人!”

瞧见门口看守的侍卫走了进来,沈煜扣紧腰带,咬牙开口。

“明日此时,派人去一趟陆府,想办法吹风告诉陆锦绝,就说苏雪衣近日行踪可疑。”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记住,要做得不着痕迹,不要让陆家知道是我派的人。”

“是,属下明白。”

侍卫应声开口,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而直至到了翌日清晨,陆锦绝站在书房内。

晨光透过窗棂,让他的面容更显得凌厉。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过桌案,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桌面的纹路,突然在某一处顿住。

“这书案,绝对有人动过……”

这几日,他都在跟水军督头商议事务,并没有在府邸办理公务。

此时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眼角通红的犹如被刀子捅了。

而看守府邸的侍卫统领,闻言立刻跪在地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大人明鉴,书房日夜有人把守,绝无可能……”

他话未说完,一个文书重重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陆锦绝的眼神阴鸷得可怕,使得周身的温度都冷了几分。

“你是在质疑我?”

他缓步走近,靴子踩在散落的文书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去查,自打这军报信函到了之后,这数日来,都有谁靠近过书房。”

侍卫听到这话,立刻抱拳称是,踉跄地站起身跑了出去。

要说陆锦绝府邸侍卫,他们的能力绝为寻常,可这接下来的一日,他们却毫无进展。

这频频的汇报,让他们的脸色愈发难看,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人头便落地了。

直至入了夜,侍卫们仍旧没有搜寻到任何踪迹,陆锦绝坐在书房的书案后面,脸色阴沉到骇人。

而就在此时,府邸前院的看守突然跑了进来,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只见陆锦绝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薄唇轻启,喉咙滑动着。

“苏雪衣?”

深夜,东宫偏院一片寂静,柔风吹过树枝,带着沙沙的响动。

苏雪衣这会儿刚吹灭烛火,正准备就寝,忽然听到窗外传来细微的声音。

她的手指微微一顿,刚想要叫宝玉。

可下一秒,窗户被猛地踹开,就见三个黑衣人鱼贯而入,动作迅捷的犹如鬼魅。

“你们……”

苏雪衣不禁瞪大了眼睛,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一块浸了迷药的帕子,便捂住了她的口鼻。

甜腻的气息钻入鼻腔,苏雪衣眼前一黑。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看到其中一人的腰间所挂着的玉佩,那是陆府的标记。

不过多时,在陆锦绝的书房内。

此时的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雪衣被反绑在木椅上,迷药的效力让她头晕目眩。

她轻哼一声,艰难地睁开眼,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映入眼帘的,便是陆锦那张肃杀的面孔。

只见这人正站在烛台前,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醒了?”

陆锦绝转过身,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跳动,那双狭长的眸子如死海一般深不可测。

他缓步走近苏雪衣,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张愈发美艳的小脸。

“苏雪衣,你的胆子真大,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