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她特意进了城,去肉联厂那边打听了下,发现那边也不知道南雁的行踪,就觉得这事不对劲。
“是不是你们把我闺女给卖了?”
那个臭丫头,当初一心想着婆家,现在好了被她那好婆婆给卖了,满意了吧?
刘焕金也没想到南雁一走就是几个月,就年后还打了个电话过来,后来就没什么消息了。
她也慌啊。
可去肉联厂那边打听,那个骆主任也只是交代自己,“小高同志在忙工作,忙完就回来了,嫂子你别担心。”
能不担心吗?
“那能不能让她给家里打个电话,写封信报个平安也好?”
“我回头问问看。”
然后就没了下文。
厂长出差了,骆主任也不在厂里,刘焕金跑了两次也没遇到。
胡秋云来找她要人,她还在头疼自己该找谁要人去呢。
“南雁是去忙工作,等她回来我让她第一时间回家去看您。”
“忙工作,之前就说忙工作,谁家忙工作还能忙得几个月不着家,我那好好一闺女,嫁给你们儿子没享几天福就没了下落,我可怜的雁儿呀。”
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的人,刘焕金头疼的要死。
哭能解决问题吗?
要是能把南雁哭回来,她也哭,一天到晚的哭!
四月下旬早已经开春后忙活起来,但又没那么忙。
胡秋云在鸭圈这边一闹腾,把正在公社办公室里和姚知雪讨论肉鸭饲养的赵留真给惊着了,“南雁这出差也真是的,好歹给家里写个信报个平安。”
她倒是隐约有些猜测,想着南雁就跟那些搞蘑菇蛋的专家一样,得隐姓埋名断绝和家里人的联系。
但这保密等级没那么高吧?写个信总归是可以的。
姚知雪也不知道南雁那边到底什么情况,瞧着赵主任跑过去劝架,也跟着过去。
远远就听到那尖锐的声音,“我可怜的闺女呀,你要是没了就托个梦给我,你老娘再没本事也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姚知雪:“……”这到底是盼着闺女好,还是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大概明白为什么南雁对付刁钻的人有那么一套,原来南雁家里的经比自家的还难念。
公社里的鸭圈鸭棚是前段时间才盖好的。
刘焕金拿出八百块,公社出了八百块,肉联厂那边出了两千五,其中四千块钱购置了五万个鸭蛋。
剩下一百块则是用来盖鸭圈鸭棚。
买来鸭蛋得孵鸭苗,光靠母鸭那哪够啊。
鸭棚里面是清一色的火炕,二十四小时有俩人盯着温度,保证温度合适能孵出小鸭来。
从三月初就开始忙活,头一批孵出来的小鸭已经满地跑的撒欢。
胡秋云找来那会儿,刘焕金正在鸭棚里喂鸭子。
也不舍得用粮食,就把秸秆剁的细细碎碎,连带着麸糠搅拌一番。
浮萍鱼虾喂鸭那也得等到河坑里浮萍泛滥,鱼虾成堆才行啊。
胡秋云坐在地上鬼哭狼嚎惹得大家劝说,毕竟在鸭棚这边忙活的都是公社里的妇女,赵留真精心挑选的细致人。
但大家伙越劝说,胡秋云这哭声就越大。
赶过来的赵留真皱着眉头,“哭什么哭?你在这嚎丧呢。”
婆婆再亲能亲得过亲妈?
可有时候事情真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胡秋云她就没真心实意的给自家闺女着想过。
别说选林业当女婿是为南雁着想,当军嫂多苦啊,一年到头两地分居,要是赶上个好人家还好说,婆家那边但凡事多小媳妇就得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