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蓉坐在那里不动如山。

她才不听林广粮指使呢。

“你这孩子,不懂得啥叫尊老爱幼是吧?二哥你也好好管管孩子,不能总惯着她。”林广粮让自家媳妇去厨房拿筷子。

林蓉年轻沉不住气,把嫌恶都写在脸上。

偏生林广粮就能当作没看见。

拉了个椅子就要坐下。

林广田拦住了这个兄弟,“有什么话外面说,你们先吃。”

林广粮不肯,特意趁这个饭点过来的,不吃点好的那哪成?

“边吃边说,二哥家里有酒没,咱们兄弟俩喝两盅,我记得之前林业有捎过来一瓶酒,东北的高粱酒,味道还成。”

林广粮自来熟的去柜子里找酒,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老三家不要脸的事做的多了去了。

刘焕金面色不虞,拍的桌子上的筷子都蹦跶起来,“你干什么呢?”

林广粮也被这声音吓一跳,开柜门的手一抖,“二嫂咋这么大的脾气,这不是想要跟我哥喝口酒暖暖身子吗?气大伤身,别生气别生气。”

嘴上劝人别生气,但干的都是些让人气不打一处来的“好事”。

刘焕金好口碑但不是泥人,对林广粮没好脸色,“没酒也没你吃的,滚。”

闻着味儿就过来了,这会儿倒不像是上工的时候磨磨唧唧学乌龟爬了,跑得比狗都快!

林广粮被这话指着鼻子骂滚脸上有些挂不住,“二嫂,我跟我二哥说话,你一个娘们家家的插什么嘴?”

他是瞧不上这个二嫂的,也太强势了点。

妇道人家非要当男人的家,算什么回事?

老二让着她,林广粮可不干。

因为管着家里的事,刘焕金也没少被人背后说,如今被林广粮指着鼻子说,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她刚要开口就听到南雁说,“三叔,前段时间公社开大会您没去看热闹?刘部长可说了,要是谁再来敢骚扰我们家,让我只管去公社找他。”

“哪能一样吗?李从坤跟咱们家非亲非故的,哦我忘了,也不能说非亲非故,他姐是你娘家嫂子对吧?”林广粮这话说的带着点阴阳怪气,特意强调了南雁和李从坤有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

就是在给林广田两口子上眼药嘛。

刘焕金脸色更不好看,就知道这王八羔子死性难改,当年收了黑心钱不管大姐的死因,现在又盯上了肉联厂的工作。

不发飙真当她是软和性子任人拿捏呀。

“林老三你……”

南雁打断了刘焕金的愤怒,“三叔说得对,所以当初我就大义灭亲了。你信不信我爹妈今天也大义灭亲?”

年纪轻轻的小媳妇,又是个死了男人的。

林广粮压根没放在心上。

然而看到南雁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他忽然间就有些不安,总觉得这小娘们并不是在恐吓自己。

她是真能说到做到。

刚巧他媳妇从厨房过来,手里头空空如也,“厨房里没有多余的筷子。”

林广粮狠狠瞪了一眼,“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早知道就该端着自家的碗筷来。

但他到底不死心,“二哥,咱们可是亲兄弟。”

林广田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兄弟,“死去的大姐从小拉扯你长大的,老三你还记得吗?”

林广粮脸色一虚,看着缩头鹌鹑似的媳妇,再看看那压根没把自己话听进去的儿子,“成,你有本事有能耐,家里出了个烈士厉害得很,将来死了没人给你摔盆打幡你可别后悔!”

林广田不为所动,“死了死了还怎么后悔?”

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