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会有群众要去首都吊唁伟人。
虽然是群众自发行为,但这个节骨眼上很容易出事。
得拦着。
回去的路上,季长青颇是不安。
迟早到来的这一天终于到来,谁都不知道未来的路会如何。
共和国新的掌舵者,能把这艘船开向何处?
便是掌舵者本人,他做好准备了吗?
几次三番,季长青看向南雁。
南雁苦笑,“我跟新的领导没交集。”
看她也没用,她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季长青叹了口气,“唉。”
疲惫从四面八方涌来,便是他也忍不住说了句,“如今可真是多事之秋。”
是啊。
南雁回到工厂后,发现吴孝钢急的一嘴的火泡。
“工人们要去首都跟主席告别。”
他压根阻拦不住。
好话歹话都说光了,但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听不进去。
好在领导回来了,但吴孝钢现在担心的是,大家情绪激动,只怕领导都压不住。
“要不去派出所请几位同志过来?”
镇镇场子呢。
南雁瞪了一眼,这是什么糊涂话!自家同志用得着荷枪实弹的威胁?
吴孝钢一阵心虚。
他是怕出乱子。
眼下这情形,还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万一真的压不住这群工人,怎么办?
南雁倒是直白,“真要是连这都处理不好,我这个厂长也别干了。”
吴孝钢觉得这次领导是发了狠。
不过也是,化肥厂这么长时间以来都很稳定,如果这次出了乱子,那过去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
但工人们是想要去吊唁领袖,这理由并没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领导想要阻拦,那也得有说得过去的理由。
不然说不定这阻拦都会被人抓住做文章。
吴孝钢忧心忡忡,但想到这事刻不容缓,还是广播喇叭通知,请工人代表过来开会。
南雁正在屋里头洗脸,听到这话抄起毛巾,在脸上胡乱抹了一下。
等她出去时,工人代表已经在尿素合成塔下等着了。
说是代表,也有好几十人。
吴孝钢正在那边跟人艰难的解释,也算是厂里实权派的办公室主任,如今倒是狼狈的很。
南雁的到来让吴孝钢压力减轻不少。
尤其是态度强硬的工人代表声音都弱了下来。
这说明什么?
他们面对领导还是心虚的,声音都不敢那么大!
“事情吴孝钢已经跟我说了,你们必须要去首都?几个人去,什么时候去,打算怎么去,要在首都待几天,工作的事情打算怎么处理。”
接连几个问题抛出去后,吴孝钢留意到,这些工人代表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这话自己也说过啊。
但是用处不大,他们压根不听。
到底是领导,不一样,说话还有点用。
一群工人代表之中也有代表,走上前来,直面南雁的问题,“厂长你不想要我们去首都送主席他老人家最后一程吗?”
“追悼会什么时候开,是否允许群众前去追悼?”
广播新闻里发出讣告。
报纸上刊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