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个人住,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也怪不容易的。

以至于当听到南雁说出这么一番话时,季长青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洞察到南雁那被小心藏起来的内心。

那里敏感又脆弱,简直不堪一击。

只是她一贯强势,让人觉得无所不能刀枪不入,又有谁会觉得这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呢?

季长青重重叹了口气,“那你有跟小孙说清楚吗?”

他担心的是,你起了这个头日后不好收场。

完结一段关系比开启一段关系,更难一些。

“嗯,我俩有共识。”

季长青还是有些担心,“能达成共识固然好,但还是要保护好自己。”

他其实也挺喜欢孙时景的,学识渊博又有能力,而且办事也十分妥帖。

但人心总是偏的,他也没法子。

但凡孙时景身体好不这么病歪歪的,季长青肯定要做这个大媒。

只能说世间之事,哪有这么十全十美的?满月固然漂亮,但更多时候月亮有缺啊。

“成,别的我也不多说了省得当了恶人,你自己多注意就是。”

南雁笑了起来,“我知道。”

这世上有算计她的人,但也有很多关心爱护她的人。

钟厂长、孙副部、季长青,刘焕金、姚知雪、陶然。

他们都对她很好。

缺失了的亲情都竭尽所能个米不给自己。

她拥有亲情、友情,如今也贪心,希望拥有一段爱情。

不需要天长地久,只是在这段时间内能陪伴着自己就好。

南雁和孙时景的约会持续到十二月下旬。

元旦将至,首都那边传来了新的消息。

新的一年要开放国门,引进部分外资合资建厂。

孙副部那边给了她确切的消息,时间定了下来,元旦过后。

事情早就开始谈了,基本上早就确定下来,如今就是给大家一个交代而已。

他很忙,年后陆续会有外商来考察,孙副部作为和外商打交道多的高级领导,不免要多操心一些。

他是真的忙,说着说着就挂断了电话,南雁等待好一会儿不见回音,这才作罢。

今年就开始啊,那这基本上就明确下来了。

领导班子定下基调,让新的领导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按照原本基调走,倒不至于出现什么大的差错。

这是很稳妥的法子,毕竟继任者相对年轻,没有那么多的政治智慧。

权力的交接稳妥进行,这对国家而言是好事。

南雁正想着,又接到了首都来的电话。

“小张和贺铮那边办妥了,现在在芜湖,你去那边一趟。”

话十分简短,南雁反应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这个办妥了究竟什么意思。

至于那位梁先生到底何方神圣,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

南雁喊人过来交代厂里的事情,这让吴孝钢措手不及。

“大家还说等您元旦晚会上的表演呢。”

“下次吧。”南雁笑了笑,“你先帮我跟火车站那边打电话预留下车票,等下我直接过去。”

吴孝钢没法子,有些事情就连领导也做不了主,上面安排的工作你能不去?

“成,去芜湖那边有趟列车是下午三点五十四分的,现在还有差不多一小时,您要不要去跟孙厂长告个别?”

准确来说还有四十分钟。

南雁想了想,“我还得回去收拾几件衣服,就不过去了。”虽说就隔着大运河而已,但跟去火车站的方向相反。

吴孝钢连忙应下,“行嘞。”

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