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这边打电话给季长青说了这事。
“这个专员,还挺有心。”季长青感慨了一句,“和她处好关系也不错, 会办事的人指不定哪天就升上去了, 到时候要是在计委担当要职,指不定你哪天还要跟她打交道呢。”
关系好不见得特别有用, 但关系差坑你没商量。
这边有个坑那边有个洼的,人家提醒一句就能让你少走弯路, 不提醒那也不怪人啊。
南雁当然晓得其中道理,不过太过热络也不好,可能会有贿赂的嫌疑。
保持君子之交淡如水最好。
不需要太热络,也别为难人。
客客气气把工作处理好, 彼此都好交差。
季长青不知道南雁具体怎么想的,听说了化肥厂发生的事就顺口问了句, “丁海铭没为难你吧?”
“他也得有那本事才行。咱不说结党营私拉山头, 但他混到这地步没人给他说句话,还真值得反思。”
提拔他的领导, 曾经的同事, 一个帮忙的都没有。
都不用他们来踩一脚, 丁海铭自己就能把自己埋坑里。
“我其实挺好奇的,他都不调查一下就带着人来找我要指标,之前到底怎么当了这个司长的?”
季长青嗤笑一声,“不需要大本事,但别惹事就行。”
翻天覆地的本事倒也不用,只需要本本分分的做事。
“他也是运气好,被推荐到了部委工作,到了那边没出岔子。再说了,部委出来的人,地方上不都得供着?”
南雁意识到自己与季长青的想法有相悖之处。
地方上是现管,但部委这边到底属于首都属于中央,在统筹经济时代话语权很大的。
和后来市场经济还不一样。
“地方上谁不给他们面子?咱们季主任就不这样。”
季长青听到这话老脸一红,“得了,他那是无理要求,真听他安排,我这工作也干到头了。”
他又不是傻子,敢说那话那也是有所考量。
“不过你那个表哥咋回事?”
“没什么,就牵扯到一桩陈年旧事,等家里人过来就知道了。”
季长青也没再问,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南雁不想说那就算了,也不能强迫人啊。
刘焕金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了沧城这边。
正好遇到了去火车站送姚知雪出差的仝远。
姚知雪看到老熟人十分激动,让仝远送人去化肥厂。
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林建国,遇到仝远这么个不苟言笑的有点不敢说话。
倒是刘焕金稳定发挥,“小姚比之前更好看了,现在瞧着刚显怀,四个月了?”
“刚四个月。”
提到妻子孩子仝远神色温柔了几分。
刘焕金笑了起来,“那还行,看她比在陵县那会儿开朗多了,当初没少往我们公社跑,帮我们捯饬养鸭场和被服厂的事情,等回头我弄点新棉花,给孩子弄几身棉衣棉裤。对了,我们那日化厂的尿裤也挺好,回头我去弄点给你们寄过来。”
那些都是出口创汇的产品,老赚钱了。
仝远笑着应了下来,“那真是麻烦您了。”
“客气啥。”刘焕金也忘了问,这边兴不兴百家衣。
小姚跟娘家那边闹翻了,结婚这么大的事都没通知娘家,估摸着也不会有人给弄。
等回头让南雁问问,冒冒失的问这位仝师长,也不合适。
她问起了南雁的事情,“这孩子只报喜不报忧,之前林蓉过来住了几天,我也没能从那丫头嘴里问出什么,仝师长您跟我透个底,她没受什么委屈吧?”
仝远想了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