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想过这样的日子嘛,谁都拦不住。”
骆主任感慨,“是啊,好在还有贺兰山陪着。”
身边有个贴心的人,多少也能让他们这些旧日亲友安心一些。
“那是,贺兰山那可真是一等一的贴心,我还真不知道除了他,南雁还能屈就谁。”
姚知雪曾经想过,南雁很可能会孤独终老。
她那人好像没太多世俗的欲念。
结婚成,不结婚也罢。
所谓的种种条件,可不就是为了阻拦一些潜在的麻烦嘛。
本以为就是个托词,毕竟她不结婚你也不能把人强行送进洞房吧?
谁想到,又来了个贺兰山呢。
那个她曾经不太喜欢的华人青年,那个她策反回国的人,竟是成了枕边人。
姻缘这事,有时候还真是玄之又玄。
姚知雪又去了一趟红武公社。
曾经的公社依旧存在,这在陵县倒也不稀奇。
多种模式生产经营的探索,在这里都曾有过,而最适合的依旧是公社模式下的集体经济发展。
当然,想要搞集体经济,你也得找对路子才行。
红武公社在这方面一贯做得很好。
不管是养鸭场,羽绒被服厂还是后来的胶花厂,现在正全力发展的日化厂。
在企业生产方面,红武公社从来都不会乱来。
刘焕金和之前比起来,变化不算特别大,这位年长的妇人如今头发还是漆黑一片。
“染的,之前白了好多,我想着还要出门谈生意,可不能让人觉得我是个老太婆容易被人欺负,这不就染了色,之前林蓉还说我年轻,不像她妈像她姐,这丫头净胡说。”
姚知雪忍不住笑道:“您就是不显老啊,真的。”
“哪能不显老啊,这身子骨是最明显的。”刘焕金叹了口气,“可是这么大的产业,你总得操心吧。”
年轻人还不让人放心,她怎么可能撒手呢。
再来红武公社,不免提到南雁。
刘焕金对她十分关心,“你说她非要瞒着我我也弄不清楚,到底咋回事呀,前段时间听人说,咋还住院了呢。”
姚知雪不敢直说,“就是太忙了,您也不是不知道,她这人忙起来没数,平日里让她锻炼身体,跟要她命似的,结果这身子骨就撑不住了呗。”
“工作哪有能忙完的时候,还是得多注意注意,不能给自己找麻烦。”
“可不是嘛。”姚知雪松了口气,然而去东北工作,又是拿国企开刀,注定要惹上一身骚腥啊。
原本姚知雪还想着见见张桂花,谁知道人不在。
“去上海那边考察去了,过些天才能回来。”
“那将来有机会再见面就是了,您要是有时间,就去西安那边,到时候我请您吃顶好吃的烤全羊。”
姚知雪的第二站是沧城。
这个改变了自己后半生的地方,也是她和仝远相遇相识定下终身的地方。
沧城的变化还挺大,这当然跟南雁关系没有那么大。
影响一个县城是没问题的,但偌大的地级市,更多的还是受本地领导者的影响。
而这位领导者,不是旁人,正是省委..常委季长青。
季长青知道姚知雪过来,还特意从省城过来,来沧城碰了个面。
“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我走的时候仝童才出生,现在都要念高中了,十多年了怎么可能没变化?”
变化大着呢。
她眼角爬上了鱼尾纹。
脸上的皮肤也不再那么细腻。
不再是二十来岁时青春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