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肩上。
薛稚只摇头:“你们都出去。”
她仍是留存了一丝希望。
而若她要走,便不能告诉木蓝和青黛。否则事发之后她二人也会被视作同党,遭受拷问。
只有完全不知道……才是安全的……
青黛知晓公主定然有事瞒着自己,纵使担忧,也知趣地没有再问,叫了木蓝掩门出去。
片刻的寂静后,窗子外传来清晰的三声敲打声。薛稚心间剧烈一颤,忙起身打开了窗子。
黯淡的光晕里映出昨日的那张圆圆的脸儿,那宫人头戴箬笠,身披蓑衣,眼中的光好似暗夜里的星火:“公主,您可愿相信奴吗?”
台城的雨越下越大。雷车轰轰,紫电灼灼。滂沱的大雨猛烈地自天门倾泻而下,有如覆盆,打在草木尘土间,激起阵阵白雾,几乎看不见前路。
黑灯瞎火的华林园中,此时却有一队仪仗冒雨行进,宫人们东倒西歪地提灯在后,队伍的最前方,方从蒋山赶回的天子健步如飞,快步朝前方亮着灯火的漱玉宫走去。
雷雨甚大,秋风也将罗伞吹得前俯后仰几近碎裂,雨点如狂,打在脸上密密麻麻地疼。伏胤举着华盖艰难地跟在后面,忽闻道旁草木窸窣作响,脑中的弦即刻绷紧:
“什么人?!”
桓羡停下来,朝黑暗中的那方看了一眼。
没有回应,天地间只有滂沱如注的大雨。
他面上缓和了一些。
这样大的雨,她应该是不会乱跑的。遂道:“走吧,下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