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1 / 2)

帐外,初夏的风拂过离离原野,风声有若洪涛,星华皎洁,明月高照。帐内,桓羡正在镜前由冯整换药。

那一剑砍得极深,险些就能看见白骨,即使养了这许多日子内里也未完全愈合。但事发之后,薛稚一次也没有问过,就仿佛被舍命相救的那个人不是她。

最初,芳枝其实是为他抱屈的,现在,却反了过来。

她私心里觉得,陛下,或许不应该将上一辈的恩怨全算在公主一人身上。

烛光昏暗,映出帝王铁一样坚实的筋肉与流畅的脊背线条。闻言,他淡淡皱眉:

“这原也不重要。”

他只要她知道,是她欠了他即可。

他当然知道事情是桓骏那个牲畜做的,可不告诉她,她岂能心生愧疚、乖乖地待在他身边呢?

她总是这样,心生反骨,撞了这样多次的南墙也不肯回头。

又凭什么,他为这噩梦日夜折磨,直至如今也看不得流淌的血。而她却能置身事外,一丝一毫的愧疚也不曾有……

曾以为的救赎和光,到头来却是大凶来临的预兆。他曾所期盼的一家团圆平安和美,也因她彻底变为齑粉。

从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那天之后,桓羡每隔几日就会去看她,无一不是为了那日颁下的惩罚。

肩上的伤才刚刚愈合,但这并不妨碍他的玩弄。往往是马车里,或是夜间安营扎寨后,他将她双手捆缚,用未受伤的那只手将她抱至膝上,掐着她腰迫使她主动。每每到了这天,薛稚都狼狈不堪。

而大约是因了心间的那些愧疚,她的反抗不似往日激烈,被他强要了几回后也认命了,由着他轻薄。

他又恢复了往日那虚假的温柔,无论面上多么温和,却始终不容她拒绝半分,最喜在折磨得她不上不下之际,逼着她哭出来,逼着她一点一点吃进去。

事毕之后,也不会立刻离开,会用手轻轻摩挲着她被入得微鼓的小腹,语声温柔地呢喃:

“你说,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我还是更想要个男孩儿,栀栀呢?栀栀更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你前时取的名字固然不错,但小名呢,我也想了几个,若是男孩子,就叫蛟儿吧,苍龙之首,国之长君。若是女孩,就叫月鹿。坤之长女,主婚姻久长。希望她婚姻美满,不要像你我一样……”

“栀栀说,好是不好?”

每每他说起这些之时,薛稚都不寒而栗。

他没有再去安阳,自鹤壁回到建康的这一路上,她无时无刻不受到这样的惊吓。

就算他走了,也会有温暖的玉石代替他将那些留在她身体里的“龙恩”堵住,再将她双手紧缚,不让她取出。直至一两个时辰后,才会有芳枝来替她解开。

她和他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去年七月的时候,甚至更为冷淡,渐渐的,他连那装出来的温情脉脉也不肯装了,每次过来先是替她把脉,不容她隐瞒,随后便是例行公事一般的临幸。

起初她反抗过,后来便变得有些麻木。

但,时间愈久,离建康那座鸟笼愈近,薛稚便愈绝望。

难得某次他没有离开,堵了小半个时辰后,用未曾受伤的那半边臂膀揽着她,左手擒着丝线,一点一点牵引丝线将玉杵扯出。

她精疲力尽地躺着他臂弯里,风鬟雾鬓,皆被香汗珠泪湿透。纤长眼睫上亦缀着点点晶莹,兰气吁吁地问他:

“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

“你如果真的那么想要孩子,这世上,能给你生、想给你生的女子多的是,又为什么偏偏是我?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践我……”

“你杀了我们的孩子,还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