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要连江山社稷都要拱手何氏吧!儿子让她做梁王妃已是宽容至极!”
何太后被说得一哽,原本有心要争个胜负的执念都化作烟云消散。她颓然道:
“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因为乐安吗?她一回来,你就昏了头要十三娘给她让位,对吗。”
也许她是命里和贺兰氏母女犯冲。做娘的,抢走了她的丈夫,尊严,脸面,这做女儿的,也抢走了她的儿子,何氏的荣耀。
“薛稚?”桓羡挑眉,“她还够不着那个位置。”
这倒并非是应付太后的虚言。直至现在他都觉得,她算是被谢家养废了。
分明也算是贵女,却满脑子的风花雪月,满脑子的谢璟谢兰卿。论起为人处世,心眼手腕,更是差何令菀远矣。
就说典礼这件事,换作是她,是绝想不出要梁王李代桃僵完成典礼向他逼宫的。
皇后这个位置,现在的薛稚还不合适。
“你知道就好。”何太后神情怅然,“母亲还以为你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不仅忘了人伦,连理智也没了。”
“你记着,就算是为天下人所憎恨的先帝,也还没有废了母亲我,去立强占来的人|妻为后!”
可你这个皇后当得又有什么意思呢。桓羡想。
他并不在意嫡母话里的嘲讽:“天色不早,母亲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儿子初回京中政务繁忙,恕不远送了。”
当夜,何令菀被迁往梁王府。
桓翰不得已将府邸布置一新,扯了红绸装点,派遣乐班吹吹打打,搞的很是喜庆。
甚至自己也身着喜服策马驾车前往宫中迎人,虽然时间紧迫,也算是给了一场像样的亲迎之礼,全其脸面。
淡月微朦,红烛摇曳。桓翰走进喜房来,有些窘迫地看着喜床上漠然坐着的新妇。
她未以团扇掩面,一只手虚虚扣着团扇掩在膝上,眼中倒映着红烛光,对他的进来置若未闻。
“嫂嫂……”桓翰心虚地唤道。
“你出去睡。”何令菀眼也不抬地说。
桓翰应声便要出去,却被叫住:“对了,这些被子可是新的么?”
知她是嫌弃自己,桓翰有些尴尬,嘴上倒应得很麻利:“当然。臣弟不敢冒犯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