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瑾看了看菁潭,没有说话。
菁潭见他如此,嘴角挂着嘲讽:“你与九叔难道就是什么好人?不过都是为了一己私欲而已。”
离别前,菁潭又换了副面孔,双眼含泪道:“郁哥哥,你难道看见我死也不心疼吗?”
子瑾淡淡答:“那你跟我回云中去,我定会保你周全。”
瞧着子瑾一行人远去的背影,菁潭问着身旁来接她的淮王心腹:“若是一会儿伏击偷袭,你们有几成把握能擒住尉冉郁?”她说这话时候的神色,哪还有刚才那番娇憨的影子。
那人老实答:“燕平王身边那位贴身护卫,武艺十分了得,属下一行人无论人数和实力都十分劣势,毫无把握,何况此处地域敏感,若是引来大卫的士兵,唯恐连累了郡主。”
“那就算了。”菁潭说,“我本来备了迷药,没想到一路上他们都十分谨慎。”
随即,那人又呈上一封信说:“这是主上交给郡主的手书。”
菁潭拆封匆匆读了一遍,冥思片刻后吩咐道:“父王叫我们先不要回淮州。”
“那?”对方疑惑。
“你调集人马,随我北上。”菁潭道。
夜里,回到云中的子瑾坐在月下独酌,他自小就不沾酒,可是从上次在夏月面前宿醉后,他竟然有些爱上这玩意。
梁王找到他后,坐下自斟了一杯酒:“郁儿,你也不要怪六叔狠心。”
子瑾摇头:“六叔替侄儿揽下干系,怎么会反过来怪六叔。”他也早有察觉,菁潭绝对不是他们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那你为何喝闷酒?”
子瑾端起酒盏,望着杯中清澈的夜空。
他幼年陡失怙恃,今日见菁潭如此,突然忆起了当年的自己,又想起今日山坡上的那对母子。他不善言辞,也不知如何对人倾诉心中郁结,便独酌于此,半晌后千言万语,只能挤出一句:“突然想起父王和母妃。”
梁王长叹一声,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子瑾起身,走到院中,抬脸仰望空中明月。
春日的夜里,月光皎洁。
“郁儿。”梁王从身后叫了他一声,他并未觉察,于是梁王端着酒盏走到他身侧,碰了碰他,待他回头又问了一遍,“郁儿,你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