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在他头上,忙退后说:“奴婢该死,惊了圣驾。”

尚睿没有理他,连鞋子也没穿,就站了起来。

明连一蒙,不知道尚睿究竟要干吗,只见尚睿表情阴鸷,大步跨出内室,居然推门就走了出去。

明连慌了神,忙追了出去,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匆忙地取了靴子和外衣,慌乱地抱在怀中。

尚睿疾步走在回廊下,明连在身后小跑地追着。

明连不敢喊他,这里不是康宁殿,怕惊动了李府里别的人,也不敢阻挠他,伺候了皇帝这么久,他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

尚睿出了抄手游廊,下了阶梯,穿过院子。

他高烧了一天,热度刚刚退下,又粒米未进,现下怒火攻心地穿过半个李府,脚下已经有些虚浮。明连急忙上去抱住他的膝盖:“公子,地上凉,您先把靴子穿上。”

尚睿连看也没看他一眼,沉沉地喝了一声:“滚。”然后甩开他,又继续朝李府后面住着夏月的“桃叶居”走去。

这时,一直不敢离身的姚创也跟了上来。

尚睿径直走进桃叶居的院子,行至厢房门口。连鞋也未穿的他只着了一件单薄的中衣,在这寒夜中全身都是虚汗。此刻,他就如同被一头猎人伤了最软弱最致命处的野兽,脑子一片空白,胸中的怒意和傲气几乎要把近身的一切都点燃了,他未有任何迟疑,恶狠狠地抬腿一脚就踹开了门,绕过插屏,直奔内室。

之前夏月睡觉的时候没有熄灯,所以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她。

梦中的夏月,被这响动倏地惊醒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回神,就发现一个影子越过纱帐,直接上了她的床。

瞬间,她吓得尖叫起来。

歇在外间的荷香早被这动静吓蒙了,听见夏月的叫声飞奔过来。荷香扑到尚睿身上,想要将他从夏月身上拉开。尚睿手臂一拂,就将她推开了好几步,跌坐到地上。荷香顾不得疼,慌了神大喊着来人,又要上前去。

明连也跟着进了屋,却不敢抬头看帐内。

尚睿说:“捂了她的嘴,拖出去。”

明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得不照着尚睿的话做。

顷刻后,荷香连人带声就消失了。

此刻,摇摆中的烛火映出尚睿的身影,他骑在她的身上,居高临下地打量她,冰若寒潭的双目蓄着一层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