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要送他去哪里,于是便留在了宫里。

若非时不时有人在朝堂上提醒尚睿留了魏王的余孽势必后患无穷,他几乎忘了这孩子。其实,不是遗忘,而是不敢去想,怕又忆起孩子的父亲,他的这位兄长。因为徐太后的缘故,他和兄长们的关系都不甚亲厚,只是魏王做事没心没肺,和谁都能自来熟,所以算起来尚睿居然和他的交集最多。

王潇湘懂尚睿的心思,一直照顾着冉鸿,和皇子冉浚同吃同睡,没受过委屈。

在太后的院子里撞见时,两个孩子正在专心逗太后的那窝狗崽,一见尚睿立马就站了起来。

尚睿招了招手,将儿子叫过来,然后又看了看冉鸿,示意他也过来。

冉浚倒是蹦蹦跳跳的,而冉鸿磨蹭了好一阵子,才一步一步地挪近。

尚睿在凉亭的凳子上坐下。

冉浚请安道:“浚儿见过父皇。”

冉浚的话还没落地,冉鸿就赶紧跪下:“罪臣之子冉鸿给皇上请安。”

尚睿眉心一揪,连看了冉鸿两眼,心中有话,可是张了张嘴,却不知究竟要说什么。

他瞥了儿子一眼。

冉浚素来平和聪慧又善解人意,立马扶起冉鸿:“鸿哥哥,你别这样,你是我的哥哥,父皇自然也是你的叔父。”

冉鸿却再一次跪下,慌忙地叩首道:“罪臣之子不敢造次。”

尚睿的目光冷下来:“平日里是谁教你这些话的?”

冉鸿却不敢答,跪在地上,背弓得像一只虾,瑟瑟发抖。

尚睿见状又不忍责问他,半晌后,缓了缓自己方才的语气:“鸿儿,你起来回朕。”

听了尚睿的话,冉鸿瑟瑟地站了起来:“回皇上,是冉鸿自知身……”冉鸿的话还没说完,一抬眸被尚睿的眼色吓住了,不敢再继续往下说。

正好王潇湘也来承褔宫见太后,远远瞧到这一幕,走近劝道:“瞧皇上您把这孩子给吓得,怎么在母后这里教训孩子的不是?”随后,将这两个孩子牵着领回了自己的妗德宫。

王潇湘命宫女拿了些点心给孩子吃。冉浚含了一嘴的果子,偷偷地瞅了一眼尚睿。而冉鸿的手还在哆嗦。

王潇湘摸了摸冉鸿的头,又对尚睿道:“你别难为他了,无论如何他也是不敢对你实话实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