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倒是意外:“他不是从小就不喜欢狗吗?”嘴上这么说,却仍然叫人挑了只长得最结实的幼崽给了明连。

太后顿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你们皇上不会看上了谁,想拿哀家的宝贝去讨人家欢心吧?”

明连垂着头,不知道如何答话。

“这倒是奇了。”太后又说,“你说你们皇上是怎么想的,宠妾灭妻这样的事情,哀家肯定不会答应,可是他如今只去皇后那里,不说后宫雨露均沾,好歹也要为别人想想。后宫就那么两三个人,徐昭仪都来哀家这里哭了好几回了。他的心思哀家是猜不透了,你们皇上要是喜欢谁,只要身家清白,哀家也不拦着,只望早日再生个一儿半女出来。要是说他不好女色,可又把皇后宠得跟心肝似的……”

明连被太后絮絮叨叨啰唆了半晌才得以脱身,随后就将那只小狗送到了夏月那里。

荷香逗着篮子里的小黑狗:“小姐你看,幸亏我没走,不但什么事也没有,洪公子还怕你养病无聊,送个这么乖巧的小东西来。”

夏月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荷香一边照顾夏月,一边照顾那只小狗崽。虽说夏月很冷淡,但是荷香倒是对小狗喜欢得紧,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阿墨。

接连几日,夏月不但没有等到“洪武”带人来缉拿她,反而收到他派人送来的各种物品,有点心,有果子,还有茶叶,毫无规律,就仿佛是他自己吃到喝到什么不错的东西,便给她添一份。

她本来准备好以死相搏,没想到满腔的视死如归却无处可使。

早朝上,前线传来消息,粮草供给被叛军烧毁,淮王亲自带兵夜袭了军营。

尚睿冷冷问道:“徐敬业呢?”

田远跪在地上:“徐将军……被擒了。”

此言一出,朝堂上本来还有人窃窃私语,此刻却猛然静了下来。

尚睿缓缓将最后三个字又重复了一遍:“被擒了?”

他如此问着,大殿之上竟然没人敢接话。

“你说朕那位魏王大将军徐敬业,被尉尚仁那个反复的小人给生擒了?”他的语气极缓,一句话说得像一碗无波的水,毫无起伏,却叫旁人听了几乎不敢呼吸。

贺兰巡一撩袍角,第一个跪地伏首道:“陛下,息怒。”

随后其他人才如梦初醒般,接连跪下去,一边唤陛下,一边求息怒。

“军中如今谁主事?”尚睿问。

“徐将军副将徐子章。”田远答道。

尚睿幽幽一叹:“子章从未独当一面,他父亲被擒,恐怕心浮气躁,难当大任。”言罢,环视了殿下众人,开口问道:“诸位有何看法?”

堂下却没人接话。

过了片刻,兵部有人说道:“司马大人德高望重,虽然年事已高,但是陛下可以一试。”

“司马霖如今何在?”尚睿又问。

田远回复道:“前线回报,司马大人一直规劝徐将军莫要急躁冒进,徐将军却将他扣押在沧荒以北二十里的行营中……”

“他放肆!”尚睿低沉一喝。

听到这里,一众人都吸了口凉气。

这徐敬业未免也太无法无天了。

朝臣不敢抬头,都噤了声。

这时候,丞相王机站了出来,跪在殿中央,道:“臣有本要奏”

尚睿挥了挥衣袖:“王卿,请讲。”

“反贼尉尚仁在沧荒安营扎寨,定是希望与梁王勾结,如今国乱在即,只怕让西域乌孙人钻了空子,到时候内忧外患,再亡羊补牢也晚矣。此次镇反,应速战速决,如今燃眉之急,应该命徐子章放出司马霖,将帅印移交司马霖稳住军心。司马霖虽因伤病不掌帅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