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宫,赵凝珠如何从狱中消失也要查个明白。”

“回禀陛下,这赵凝珠并非凭空消失,而是被人拿手谕接走的。”

“谁的手谕?”尚睿又问。

这个问题连司马霖都觉得肝儿疼,硬着头皮答:“是皇上……您的手谕。”

“朕?”尚睿不禁“扑哧”一笑,“朕的手谕?”

“狱卒口供上是这么说的。”

“那把东西给朕瞧瞧。”

司马霖擦了擦汗答道:“已经不翼而飞了。”

尚睿闻言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太后与朕把此事交付于你,也不便多问。”

司马霖本要叩首退下,却听尚睿又说:“朕记得朕还是皇子时,有次淮王看上京畿一块地想要建园子,人家不卖他,他硬要强买,别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直接参了他一本,让他当众下不来台,结了梁子。后来先帝病前曾御赐你‘忠正’二字,想必爱卿也不会轻易辱没。若是这朝中有谁最值得我尉家人信任,那么你司马霖定是其一。”

那毒药虽被拔除了一些,但尚睿的身体仍未复原,只见他面色苍白、力不从心,说了那一大串话之后,疲态尽显。

司马霖看在眼里,心头一热,磕头哽咽道:“请皇上放心,微臣一定全力查办真凶,万死不辞。”

待司马霖走后,原本在殿内的贺兰巡与田远二人也一并告退。

在乾泰殿外的宽阔汉白玉平台上,迎面袭来的春风让石柱上象征最高地位的五爪龙纹雕刻栩栩如生。

“贺兰兄,你对此事怎么看?”

“你指的是下毒之人?”贺兰巡眯了眯眼睛。

“我觉得有三方嫌疑人。”他与贺兰巡皆是尚睿推心置腹之人,素日又要好,所以说话也未避讳。

“哦?愿闻其详。”

“首先当属皇后王氏,但是又不太可能。皇后一子未出,如今的大殿下冉浚也只是暂时被她抚养而已,皇上有恙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贺兰巡道:“也许,她心里有什么不被我们知晓的内情呢,而且这么个最笨的下毒方法反倒是最有效,最让人琢磨不透的。她了解皇上。”

田远又说:“其二是徐家,这个不用多说了。其三也许是淮王,你知道他最近的动向,若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阵脚大乱,他自然是寻到了好时机。”

贺兰巡没有驳他,捻捻胡须笑了笑:“田兄说的都有道理,不过巡某寻思着也许还剩一人让你忽略了……”

“还有一个?”田远完全摸不着头脑。

贺兰巡却微微一笑。

当年的三公中,太尉徐绘勇是太后徐氏之父,掌控天下半数兵权。永安元年幼帝登基之初,丞相王机将中年得来的唯一嫡女潇湘嫁入妗德宫,虽是与皇室联姻,却是徐、王两家暗中联手控制朝政的一种信号。

十年间,徐绘勇去世,帝舅徐敬业继承父亲太尉之职,而王机依旧在位,却成了一种微妙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