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沈秀打呵欠,“我怎的睡着了。”紧接着,她急忙问:“我这次又打呼噜了?”
“没有。”他问,“你很在意这个?”
她耳廓绯红,“我这不是,我这不是怕你嫌弃我打呼噜。”
“为何会嫌弃?你怎样我都不会嫌弃。”
如春风拂柳,沈秀心头柔软下来,她抿笑,“你的头发怎么散着的?发带呢?”
她抬手帮他梳理头发,一只手却抬不起来。辨清手腕上的束缚是他的红发带,她问:“这是做什么?”
为何将她与他的手绑到一起?
谢扶光:“刚才你睡觉时,总往外面挪,我不想你离开我。”
“咳,我的睡相可能不大好。”她扯了几下发带,扯了好几下都解不开,越扯,发带反而缠得越紧。
“你怎么系的,我解不开。”
谢扶光系的断死结,无法解开的死结。他道:“解不开了,不如以后就这样?”
“以后都这样?那怎么能行?谢扶光,快解开。”
他仿佛是注意到了什么,“为何总是连名带姓叫我。”
“我叫习惯了,那
铱驊
我以后不连名带姓叫你,我叫你……扶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再叫一遍。”
“扶光。”
“再叫一遍。”
“扶光。”她观察他。他很喜欢她这样叫他,她莞尔,“扶光,扶光,扶光,扶光……”
一连叫了好多声。
明显的愉悦在他眉宇间漫开,他嗯了一声。
“扶光,把这个解开,解开了我们回去。”
“我不是说了解不开。”
“那这……”
他取出匕首,直接割断发带,“解不开,但可以割开。”
断开的发带,上面绣的曼陀罗花也断开了。
“这发带可惜了。”沈秀摸摸发带上断开的刺绣。她收起发带,同谢扶光一起离开。
经过梨花林,沈秀飞下来。瓷器一样柔和细腻的梨花,如雪洁白无瑕。她扫视梨花林,兴致盎然道:“等秋天梨熟了,我们来摘了吃。”
“梨”字,谢扶光倍觉刺耳。
他现在听不得“离”字,与“离”通音的“梨”也不行。
他说:“我讨厌梨。”
“讨厌梨?你讨厌梨么,”她挠后脑勺,“那到时候你不吃就是了。”
她步伐轻快,在花树间穿梭。踮脚欲折下一枝梨花,最后还是没下得去手。
“梨花儿,卖梨花儿!”大街上,卖花儿的姑娘扯着细细的嗓子吆喝,很快她的吆喝淹没在潮水般的嘈杂声里。
“炊饼,热乎乎的吹饼!又大又实秤的炊饼!”
“卖水饭喽!”
“旋煎羊白肠,好吃的旋煎羊白肠!”
卖酥胡桃的老郑刚吆喝了一声,就看到人群里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他赶忙喊住那道人影,“沈老兄!沈老兄!”
沈有财如若游魂,听不到似的,一直往前走。
老郑过去拉住他,“沈老兄,何处去?”
沈有财转过头,他面色黯淡蜡黄,瘦得颧骨都凸了出来,“家去。”
“你女儿还未找到?”
沈有财摇头。老郑叹,“别担心,肯定会找到的。”
真的会找到吗?沈有财双目无焦距。即使是找到了,也可能只是一具尸体。外人都以为秀秀是失踪了,并不知秀秀是投河自尽。
沈有财失去魂魄般,晃悠着身子前行。
“鱼笋夹子!”有小贩在卖鱼笋夹子。沈有财过去,买了一包鱼笋夹子。秀秀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