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底幽生的藻类。
“是吗?”他仿佛在自言自语, 旋即拉着沈秀走出房屋。
房屋外面,全村人都紧张地在外头守着,严阵以待。
“想我把他们全杀光么?”他笑吟吟, 在她耳边低声道。胭红的唇瓣几乎碰到她的耳朵, 低低沉沉的声音擦着她的耳廓,恍若情人间耳鬓厮磨, 在与她说情话一般。
从谢扶光要杀桃花婆婆的开始,沈秀就欲先自杀,可他控制着她,连她的下颚都发不了力,咬舌自尽都不能,她连自杀都不能!现在亦如此。她扫视全村人,对谢扶光道:“我疼。”
谢扶光仿若捧着珍宝一样,捧住她的脸,“何处疼?”
她佯装痛苦难耐,“头疼,你先放开我。”
待他一松开她,她极速将全部内力逼到自己手上,用力打向自己,可她还是比不得谢扶光的速度。
谢扶光捏着她的肩膀,指尖像是要刺进她的骨头里,“又骗我。”
天是冰冷的蟹壳青,沈秀面纱下的面庞也逐渐染上了蟹壳青,她已经感受不到肩膀上的疼痛,口中泛苦,一阵阵苦意从皮肤里破开,涌出来。
幽甜的桃花香被染成了清晗苦涩的冷香,若佛手柑的冷香,一遍又一遍地提神醒脑,一遍又一遍地让她清晰地认识到她如今的处境。她呐呐出声,“谢扶光……”
“你不想他们死,是么?”谢扶光的唇瓣贴着她的耳朵,语调轻柔欢快,诱惑着她,“他们的性命,全在你一念之间。”
熟悉的疼痛如针一般扎进脑袋里,沈秀捂头,先前失忆后形成的遗症阵痛再度卷土重来,她疼地呻.吟出声。
这次她是真头疼。
“怎么了?”谢扶光第一反应是关心她,并未怀疑她故技重施装疼。
“疼……”她痛苦地咬住下唇,神识顿时堕入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