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专心剥瓜子的胡刀,一时百思不得其解。
“给。”胡刀将剥好的瓜子放到她面前。
“多谢。”
见她瓜子吃得香,他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继续给她剥瓜子。
“我想吃雕花蜜饯。”她嚼着瓜子,倏地道,“柚蜜味的。”
他不假思索,将车喊停,下车去给她买雕花蜜饯。很快他买来蜜饯。除了柚蜜味,他还买了西瓜味和橙子味的蜜饯,“我见你喜欢吃西瓜和橙子,想必也会喜欢吃这两种味道的雕花蜜饯。”
“谢谢,有心了。”
雕花蜜饯软润沁甜,比锦州城那里的蜜饯要好吃几分。沈秀道:“怪道别人说,蜜饯得吃京城这边的。”
胡刀:“你若喜欢,往后我日日都给你买。”
沈秀点点头。
瓜子蜜饯吃完,沈秀倒头就睡。其实也没睡,她闭眼寻思着逃走的法子。又想到她爹娘。
不知她爹娘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一觉醒来发现她失踪,他们肯定急死了。
杨氏和沈有财确实急得头发都快白了。一觉醒来女儿就不见了,他们报了官,找了好几天都还未找到。
他们俩走出官府后,杨氏哭哭啼啼,“秀秀,你到底去哪儿了……”
沈有财哭天抢地,“秀秀若有不测,我便不活了!”
“你说什么诨话!秀秀不会遭遇不测的!”杨氏哭着打了沈有财一下。
“呸呸呸!”沈有财打自己的嘴,“是是是,秀秀肯定好着呢,定不会有事的!”
傍晚时,马车已经进入京城西郊。马车在路边停下来,人马都停下来休整。
沈秀掀开帘子,赤红到有些诡异的晚霞泼在道路边上的野花上,仿佛是花染了血。
瞧着仿佛是染了血的野花,沈秀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胡刀在马车前给大刀泼水,注意到沈秀眉心微蹙,他问:“怎么了?”
沈秀摇头,放下帘子。
胡刀擦着大刀上的水痕时,前方传来一道女声。
“是你!”
他抬首,前方,一十五六的少女正怒视着他。
少女穿着一身亮晶晶的金黄色罗裙,面若银盘,柳眉圆眼,浑身透着金灿灿的阳光明媚之感,若那天边明明灿灿的小太阳。
她瞪他,“一个月前,瓦市里,你撞倒了我,害我崴了脚,可你没向我道歉就走了。”
胡刀依稀记得有此事,他轻蔑地瞥她,“哦,那又如何?”
“你!你向我道歉!”
“就你也配,滚一边儿去,别挡道。”
“你!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胡刀用力将大刀杵在地上,眉尾刀疤高扬,恶狠狠道:“再胡搅蛮缠,小心你的脑袋!”
“你说什么?”这时候,一道若翠竹溪流般清柔悦耳的男声从少女身后传出来。
少女身后走出来一位少年。
少年一身红衣,交领箭袖,肩上开出一朵赤红曼陀罗花,五片花瓣尾部飘出来五根赤红的飘带。
赤红的飘带在他肩后飘动着,若流动的血河,美丽而妖异。
他戴着银色红玛瑙发冠,发冠压住微微收束的长卷发。微卷的额发下面,眉尾斜飞入鬓,眼眸精致,鼻梁高挺,唇薄嫣红。
少年唇红齿白,漂亮精致,若一朵艳丽的红色曼陀罗,美丽中带着一种血腥的危险。
胡刀和一众手下们立刻握住大刀,警惕起来,“我叫她莫要再胡搅蛮缠,否则小心她的脑袋!”
“是吗?”少年轻轻一笑,他歪了下脑袋。
胡刀并未见少年出手,他只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