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业:“?”

他刚听见“夜色已深”四个字时,还以为徐非曲会直接告辞。

徐非曲淡淡:“总不好让人看见季公子喉咙处有剑伤。”

季容业了然。

来人虽未明言,但言下之意,明显是担心他首鼠两端。

季容业也不能说对方多虑。

因为他现在真的还没完全下定决心,的确可能会选择出卖对方。

季容业一面想,一面无可奈何地意识到江南情势跟自己预料的不大一样。

武林盟在北边,盟中那些老于世故的前辈也都在北边,而根据季容业往日听说过的消息,江南这边的著名豪杰多是年轻人。

既然是年轻人,做事难免不够老道。可今日一见,季容业却发觉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起码徐非曲给他留下的印象,就很像是朝廷中的某些老油条。

此刻季容业的穴道解了一点,他嘴唇微动,做了个口型:“在下的荣幸。”

他知道面前的三位都是狠人,一个放哨一个砍人一个动脑,配置相当全面,没给自己留下半点可乘之机,对方说了要他跟着走,就只能跟着走。

徐非曲在季容业身上点了一指,让他能自由活动,然后:“未免惊动贵属,季公子给他们留个消息再走。”

季容业僵硬点头,匆匆写了一张字条,用镇纸压在桌面上。

等季容业刚一写完,查四玉立刻伸手搭住他的胳膊,也不管现在大门已经处于开启状态,轻轻一纵身,直接从窗户穿出。

*

早上的阳光照在别苑中,透过大开的房门,照在卧房的书桌上。

按照惯例,副将们去见季容业时,总得先得敲一下门,请人通报,奈何季容业身边随从要么因为吃了酒,一直没醒,要么就是莫名其妙靠着墙睡着了。

至于本来可以被敲的门,此刻也大大方方地敞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