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年的记忆里,宅在家里的许大掌柜是个很开明也很随和的人,对后辈们都很好,也很注意培养他们的各个方面的能力,也会尽量帮着安排今后的道路。

陆月楼露出放松的神情:“那么陆某就放心了。大掌柜如此性情,你们兄弟姐妹间的感情必然很好。”

许鹤年就笑着点头:“是,我们兄妹感情一直很好。”

他能感觉到主君有试探跟打听情报的意思,不过态度依旧十分轻松。

许鹤年也不是第一天在陆月楼身边办事,算是熟悉对方的为人。

陆月楼想成为江南武林之主,总归得做些不能宣之于口的秘事,许鹤年知道自己身份敏感,所以只要对方不说,他就绝不多事。

两人又所以聊了几句,许鹤年起身告辞。

陆月楼笑:“好,等下次有空,我就去找你喝酒。”

许鹤年:“属下一定备好美酒,等着公子。”

他转过身,却感到有视线一直停在自己后背上,直到将他送出门。

荀慎静:“公子,少掌柜已经走了。”

陆月楼收回目光,叹息:“既然大掌柜对孩子一视同仁,不知那位许十七娘又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让朝轻岫引她为心腹?”说着,他忽又笑了,“难不成当真是白首相交,倾盖如故?”

荀慎静听着主君自言自语,一直没有说话。

*

许宅的池塘里,水禽发出嘎嘎的大叫声,同时用力挥动起自己的翅膀,显得有些躁动不安。

穿得特别随心所欲的许鹤年晃晃悠悠地回到家,他听见了禽鸟的鸣叫,表情有些迷惑。

不过很快,那些迷惑就变成了不安。

他动了动鼻子,面色瞬间大变,也不管自己一脚穿着靴子另一脚踩着拖鞋,直接纵身飘起,越过了墙头。

这一刻,许鹤年将家传轻功发挥得淋漓尽致,一掠数丈,期间竟不必落地换气,速度快得近乎横冲直撞。

他像是被风吹到了屋脊的瓦片上,许鹤年眺望前方,远远看到有人坐在花园里。

那人一手抱着葡萄酒瓶,一手拿着烤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