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非曲想,方才那名围观群众的说法其实有些道理她闲时曾听帮主谈论过比较经典的破案思路,像是谋杀案,杀害死者的通常都是自家亲友。
她思忖的同时,目光又在自己同伴身上扫过。
许白水此刻也是一副艰难的模样。
至于朝轻岫,正在眺望苍穹,仿佛正在欣赏天色,她的神情很轻松,似乎并不觉得案子有多棘手。
站在里正身边的人积极为上司出主意:“今日不如将孙家的人都带回去,送到县衙慢慢审问。”目光又在朝轻岫等人身上一扫,“还有这三个,她们不是本地人,更加值得怀疑。”
许白水:“为何外地人就值得怀疑?”
里正下属自有一番道理:“咱们这边几年都见不到一次人命案子,结果各位刚来阳英,就遇见了死人,要说只是巧合,那也实在太巧。”
“……”
朝轻岫不愿相信阳英本地人命案件的发生频率。
徐非曲回忆了下帮主充满拔刀相助的江湖经历,叹气道:“其实也不算巧。”
跟着朝轻岫出门的话,她还是挺经常能遇到命案的。
那人噎了一下,居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对方三人的态度分明非常和气,却让人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好像只要稍微靠近对方,就会像死去的马大郎一样,以没有心跳的状态被发现在阁楼里头。
朝轻岫走上前,道:“动手杀人者或许是家里人,也或许是外人。幸而马大郎住宅选得巧,左邻右舍都有人,不妨先问一问今日的情况。”
她不是阳英本地人,也没亮出六扇门的客卿身份,言语中却有一股“这也能算个疑难杂案”的笃定与从容。而且不
璍
知为何,里正直觉认为,自己最好按照这人的意见办事。
作为本地的管理者,里正常跟官吏打交道,对不能得罪的人存在一种特别的直觉。
邻居数量有限,口供很快就被收集完毕。
作为死者的左邻,胡老太今日跟往常一样,一直待在家里休息,她因为骨头疼的缘故,平常很难睡得太深,不过也不至于稍微有点动静就醒。
胡大郎每天都起得早,然后把要晒的咸鱼挂出来,一直这样忙了大半个上午,可惜中午过后,天色忽然转阴,胡大郎又把咸鱼收了回去,接着背上背篓,带了一批晒好的鱼去集市摆摊。
他离开的时候,孙家三个人都还在家里,抵达集市之后的行踪也都有人可以作证。
胡小妹的活动比祖母跟兄长丰富,她早上划着竹筏去捞鱼,一时没注意时间,直到到下午才回来,应该是接近未时的时候,那时候哥哥已经出门了,胡小妹因为打渔太累,回来后就睡了一觉,就没注意旁边的情况,不确定当时隔壁有没有人。
作为死者的右舍,章大哥同样选择了捞鱼作为今日的活动,不过与胡小妹不同,他最开始选择了垂钓,可惜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收获。章老大一怒之下,干脆放弃工具,跳进了水里手动捞取,最终总算填满了自己的鱼篓。
等章老大回来后,从背篓里挑了条肥美的白鱼,把鱼去了内脏与鳞片后,抹点盐,用棍子串了烤上,与弟弟愉快地吃了一顿,然后又喝了些酒,躺着睡觉,
朝轻岫问:“二位都在外面捞鱼,那么捞鱼的时候,可曾注意到对方?”
胡小妹摇头。
章大哥也摇头:“本地的大小水圈子太多,芦草更多,今次在这里捞鱼,下次就会换个地方,遇不上也是常事。”
在章大哥后面发言的是章弟,他懒懒道:“我起床后去集市上溜达了半日,肚子饿了便回家,可惜没饭吃,就喝了个水饱然后躺在厅里睡觉,时间不记得,大概午时左右,等我哥捞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