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顾老太太最讨厌猫狗,偌大的顾家宅院愣是不见狗叫猫跳。

四十多年一贯如此。

如今忽然间改了性子,可不是顾家宅院的大新闻?

当然,这个大新闻当时也没太引人注意,大家都觉得可能是老太太老了,转了性。

“但从养猫开始,老太太就不对劲了。”

雁南归看着宅院风水,“你们这宅院风水倒是不错,老太太后来开始生吃小动物了对吧?”

“比如说,小鸡小鸭之类的。”

顾兴安闻言瞪大了眼,“大师真的是料事如神。”

虽然对外说法是捏死小鸡,但顾兴安亲眼看到老太太把小鸡往嘴里塞。

那么毛茸茸的黄黄一团,就被她嚼吧嚼吧咽下去了!

顾兴安十分担心,“大师,您说我奶奶是不是被那个狮子猫附身了啊。”

老太爷和他外面养得那个女人,死于一场车祸。

当时顾兴安还没出生呢,但从小到大听到不止一个人议论,说那车祸是老太太让人安排的,为的就是要夺了顾家的权。

从有记忆以来,顾兴安就知道顾家当家做主的人是奶奶。

她是个女强人,当初老太爷不管顾家的生意,是奶奶挺着个大肚子四处奔波。

就连生他爸跟姑姑,都是在火车上早产。

听说生完孩子连医院都没去,下车就跟人去谈生意。

夺权。

没有奶奶苦心经营,顾家早就完蛋了。

她用得着夺权吗?

顾兴安言语之间对顾家老太太十分维护。

聊了些往事后,比雁南归大不了几岁的青年又小声说道:“我听说那个女人死的时候,那个狮子猫也在车上。”

他寻思着,大概是那个狮子猫亡魂未散,附到老太太身上。

要不咋忽然间喜欢猫,又生吞小鸡仔呢。

雁南归没有接话,只是四下打量着,“先去看看老太太吧。”

顾兴安也不敢乱问话,领着雁南归在这园林式的庭院中走动时,忽然间想起来什么,“大师,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

雁南归:“什么?”

顾兴安面带难色,“是这样的,我看您真的很会抓鬼抓犯人什么的,就如果在我奶奶身上看到些什么,能不能假装没看到?”

他从小听那些事长大的,曾经也试探性的在奶奶面前提到爷爷。

对他最是疼爱的老人家当即变色。

或许不是空穴来风呢?

雁南归看着一脸难言之隐的青年,“若是真的,不恨她?那可是你爷爷。”

“我又没见过那糟老头子。”顾兴安脱口而出,甚至不觉得这称呼有什么不恰当之处,“顾家的一切是老太太撑起来的,她才是我的天。”

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顾兴安还能不知道?为什么要为一个名义上的直系亲属,去恨另一个爱他疼他的人。

他还没那么白眼狼。

雁南归不置可否,只是表明自己的立场,“我对你们豪门内部的争权夺利没什么兴趣,不牵扯到无辜人就好。”

这种豪门内斗,死了残了是常态。

只要别把无辜的路人牵扯进来,雁南归也懒得管。

顾兴安听懂言外之意,“明白明白,大师这边请。”

顾家的宅院仿照苏式园林建造,假山湖泊处处可见。

瞧着那涌出水面的金鱼,雁南归忽然间想起来什么,“你家老太太这段时日,可有来这里抓鱼吃?”

顾兴安听到这话哭笑不得,“没有,她就是吃了几百只小鸡仔和小鸭仔,另外昨晚上吃了一头老黄牛,没有吃鱼也不逮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