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了几个不知天高地厚想千里迢迢去皇城告冤的百姓,于是自己才得以兴风作浪到今天。
昨日算账算到很晚,日上三竿李明远才醒过来,他将外衣松松散散披在身上,趿着鞋走去书房,准备把剩下的账算出来。
他打着哈欠推开书房的门,半眯着眼走到书案边,眼神寻找着放在书案上的几本账本。突然他瞪大了眼。
账本呢?账本去哪了?
他急匆匆绕着书案转了一圈,外衣因他动作的剧烈落到了地上,他没有捡,而是一遍又一遍翻着桌上堆在一起的书,翻得乱七八糟还是没见账本的影子。
昨晚他与夫人吵了一架,他一怒之下干脆直接离开寝室来书房查账,待到火气慢慢降下去才熄灯回了寝室。
账本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不会乱扔,昨日走的时候就是放在桌上,怎么会没有了。
他气急地把桌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是谁?是谁敢来我知县府偷东西!”
李明远跑出去,把知县府上的所有下人和各个妾室都叫出来,挨个盘查,发现不是府里人做的,于是他召集府内所有侍卫,道:“你们现在去给我查!查出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偷我的东西,查到的重重有赏!”
侍卫抓着街上的人挨个问昨晚有没有见什么可疑之人。几个时辰后有一个难民哆哆嗦嗦地对抓着自己领口的侍卫道:“昨、昨晚我在北街桥下过夜时看到公子哥模样的人急急忙忙过桥去了,看衣着好像不是梁南县的人,好、好像是进了那个同福客栈……”
终于找到线索的侍卫扔下那个难民,飞快跑回知县府向李明远报告,坐在桌前的李明远拍桌,讲桌上的茶水被他拍的洒了出来,他站起来下令:“围住那个客栈,别让任何一个人出来!”
秦斯延是被楼下的喧闹声吵醒的。
几个时辰之前陆修远给他送完花就出去了,早上起的太早他有些困便在午后小憩了一会,结果刚入梦就被吵得睡不着了。
他推门站在二楼往下看,却看见下面已乱作一团,来客栈里吃饭的百姓已经被这些拿刀的侍卫吓跑了,住店的也都躲在房间里只敢悄悄打开一道缝观察下面的情况。
客栈楼下。李明远被陆修远的侍卫压着跪在陆修远面前,李明远已经被吓得腿软了,要不是有侍卫扶着,他就瘫在地上了。
秦斯延下楼走到陆修远身边,问道:“你怎么把他抓到这里来了。”
陆修远没看他,只是冷眼盯着跪在自己脚下的人,回答道:“不是朕去抓的他,而是这个蠢货自己送上门来的。”
今早陆修远出门除了去农田视察了一番,还买通了一个难民让他把自己在同福客栈的消息传到李明远耳朵里,然后安排了侍卫在客栈周边,就等他自己往枪口上撞。
李明远府里那几个不中用的侍卫也就能抓抓老鼠,怎么能跟陆修远的贴身侍卫比。不出半炷香的功夫,李明远带来的几十个侍卫纷纷倒地,李明远还想跑,被陆修远亲手抓了回来。
“你好大的胆子啊李明远,以为朕远在皇城就治不了你得罪了?”陆修远一脚踹在李明远胸口,后者因这重重的一脚直接摔了出去,趴在地上咳了半天才爬起来,爬到陆修远脚下,攀上陆修远的大腿哭喊道:“皇上!皇上臣知道错了,臣罪该万死!臣、臣现在就把粮仓打开,皇上您就饶了我、饶了我吧!”
陆修远的侍卫将李明远从陆修远身上拉开:“大胆!皇上万金之躯也是你这个罪臣能碰的吗?”
陆修远掸掸被李明远碰过的衣摆,嗓音冰冷让李明远如坠冰窟:“饶了你?你可知因你的自私贪欲让梁南多少百姓活活饿死?你倒是整日不愁吃穿,你的府门外都是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