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筠揉了揉脑袋:“哦对,还得吹头发,去你屋。”
他住的房间只有东窗和北窗,和现在他们所在的阳台不在一个朝向。
廖筠先走一步,慕邵凡迟疑地回过头,从她刚才的位置朝楼下看,底下确实什么都没有,可是在对面某栋楼的某个窗口,总感觉好像有人在偷偷看他们。廖筠或许没感觉,但他可是有偷窥前科的,自然更警觉一些。
慕邵凡下意识往后躲了躲,敛下思绪,跟着廖筠回了屋,
吹头发的时候,廖筠已经困得睁不动眼了,脑袋一歪靠在他怀里就要睡觉。慕邵凡搂着她,动作轻柔,一下一下地抓起她的头发,暖风的距离把控得刚刚好,温暖舒适,像是在给小猫按摩。
“好累啊,再低着头办公我的颈椎要坏掉了。”
慕邵凡闻言轻轻按向她的肩颈。
外人说起廖筠,只知道她非常厉害,是个学霸,是个老总,可是普通的成绩好跟保送重点大学不一样,只学会课本的知识跟十项全能也不一样,单纯地做一些普普通通的工作永远不可能达到她的成就。
她还不到二十二岁,事业学业双优越,让同龄人望尘莫及。这当然和她的聪明和幸运有关,但也不能否认她比别人付出得更多。
脖颈上的按丨揉缓解着疲惫的堆积,小狗低缓的声音绵软悦耳:“公司出什么事了吗?你最近真的很忙。”
“那倒没有,”她说,“只是这几年发展的业务太多了,太着急,只顾着扩充,没有回头梳理,现在什么事都拴在我身上,交出去有点麻烦。”
慕邵凡猜测,她要“交出去”的原因,应该和甜喜今天说的暑假后的事情有关,没有多问。
廖筠睁开眼睛,突然临时起意:“我们去休息几天吧。”
慕邵凡想都不想地答应:“好啊,你想去哪里?”
“姜大爷正好说想回乡下住一阵子,他老家的环境还蛮不错的。”
“……乡下?”慕邵凡莫名抗拒,“不会很偏吧?”
廖筠以为他怕吃苦:“还好,放心,我又不会卖了你。”
“是什么地方?要不等杨哥回来再去,我是觉得太偏僻的地方不安全。”
“没有阿杨还有那么多保镖呢,那么高的工资拿着,又不是饭桶,没有阿杨我还能哪儿也不去了?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出发,我要闭关,谁也别烦我。”说着,廖筠爬起来就跑了。
田间的生活不比城市,廖筠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什么苦。但这一次,她似乎是铁了心要去修身养性,还说要攒攒功德,不仅没带太多衣物,连吃的用的也都没怎么拿,领着十好几个保镖,带着慕邵凡和廖大爷,留下莫寻在公司坐镇,就这么跟着姜子崖出发了。
上午十点,浩浩荡荡的车队到达村里。
她直接手机关机,指挥慕邵凡给她搬了个摇椅放在门口的大槐树下,戴着墨镜,抱着狗,躺在那晒太阳。
这村子里有山有水,风景确实不错,姜子崖的家位于一座小山坡,离邻居比较远,环境清净。早几年盖成了三层独栋大别野,平时是他二舅一家帮着打扫,还在这圈了菜地和果树,养了鱼羊。姜子崖整整收拾了一上午,终于把所有人和行李安排得妥妥当当了。
中午,姜子崖下厨,摆了一桌清粥和小菜,二舅妈还亲自送来一锅热馒头,廖筠没嫌弃,吃得很满意,吃完就上楼躺着,吹着风扇睡午觉。
最近这段时间,对他们几个发小来说,影响心情的破事一桩又一桩,好像在预示着什么风浪,总是让她不安,尤其是前几天贺召跟廖然出车祸的事,让她心头直跳。而在那之前,他们俩还因为被偷拍了一段视频,在网上火了一把。热度来临的同时,对他们莫名其妙的骂声,质疑,揣测,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