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筠兴致缺缺:“这种时候如果不能吃点荤菜,来个热乎的馒头也好,饼干还是算了。”
阿杨又说:“楚总准备了饭菜,回去就能吃到了。”
廖筠按了按额头,又闭上眼:“不急,先去趟医院,还有麻烦没收尾。”
她那条受伤的可怜小狗被丢在了医院里,说好的很快回去,一眨眼到了第二天。
她那么直白地利用他,在他本就身体不好的前提下,把他再次置于危险境地,让他和卢斯言单独相处,还强行要求他不准反抗。在她消失的这段时间,小狗肯定一直在胡思乱想,心里的痛苦也在不断发酵。
倘若她不赶紧回去哄哄,那之前在灵曦山的功夫可就算是白费了。
玩归玩,欺负归欺负,功亏一篑可不是个好词。
人的心里一旦留下创伤,后面再怎么弥补也抹不去存在过的疤痕。这也是为什么她更喜欢跟玩具们好聚好散,而不是给他们带去什么噩梦阴影。
她始终坚信,邵敏的心理问题是他自己的原因,而不是她的影响,虽然她有时候对他是有点缺德,但大部分情况下待他还是很不错的,她得保持自己这优良的作风,不能真的落人口实。
棠棠撑着疲惫的眼皮:“邵大画家好像很喜欢你,他是跟那个绑架犯争执的时候受伤的吗?”
“算是吧,”廖筠想到了什么,故意逗棠棠,“你听没听说过他以前离过婚?”
“听说过啊,不过没人知道他前妻……”棠棠话音一顿,突然瞪大了眼睛,“等一下!他,他,你们,你不会就是他的前妻吧?快告诉我不是!”
“确实‘不是’,我不算是他的前妻,因为我们俩只是假结婚,没有法律效益。但他确实很喜欢我,他手上的婚戒也是我送的。这件事又瞒了你,抱歉了,”廖筠说着,摸摸她的手背,“趁着今天咱俩都虚得很,赶紧把这事告诉你,以后可不准生我的气,更不准闷头不理我,听见没?”
棠棠满脸难以置信:“算了,我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不差多这一件。”
廖筠哭笑不得:“我明天晚上的航班回云州,云州是我的家乡,也是一个美丽的海滨城市,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我让阿杨帮你订机票。”
棠棠被她如此随意的阔绰戳中了心口,又想起她那随手扔掉的金耳环:“筠筠,邵大画家是你‘前夫’,连刚才那个大叔都那么尊敬地叫你廖总,难道你是云州首富的女儿?你到底多有钱?”
廖筠开玩笑道:“我爸妈连街道首富都算不上,多有钱这个问题,我很想谦虚点回答你,但实际上我资产虽多,身价也不低,具体有多少……总之,我可以在国内任意一个城市送给你一套房子,不设上限。”
棠棠一阵失神,不仅笑不出来,反而还哀伤地叹了口气:“我从小就希望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可以把我的户籍从家里迁出来。可是长大之后我发现,如果我老老实实上班,做个普通打工人,凭自己的工资到死都完不成这个希望。所以我就开始出去玩了,至少我的钱可以自由地旅游几天。”
她说完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看了廖筠一眼:“我不是真想问你要房子的意思啊,我可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廖筠温柔地拍拍她的脑袋,然后歪头靠在了她肩膀上,“夜深了,不要想太多。”
车行到医院,廖筠和棠棠已经依偎着睡了一觉。
廖筠睁开眼晕晕乎乎,眼球干涩到头疼,她被阿杨扶着往里走,站在病房门口:“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阿杨默默从怀里掏出眼药水,拧开,然后帮她滴了两滴。
她红着眼睛眨了眨:“你们在外面稍等,待会儿一起回去吃饭。”说完自己推门而入。
幽冷的病房亮着惨白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