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让廖晚澜的委屈和思念有了通道,声音陡然变得哽咽起来,这些日子她不敢打电话,却每每在无人的夜把电话号码摁一遍又消掉,一个多月没有听到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她真是知道这思念原来如此刻骨,她没有自己想象的坚强,原来骨子里早爱死了这个男人,此时又不得不恨自己,明明知道爱这个人,为什么还把他弄丢,她以前只道她在曲诚那里与别人是不同的,可是锦城那夜他的寒冷让她知道,不同是不同,却不多,是她自己把那有限的不同挥霍光浪费掉了。
“是工作上有什么事情吗?那个栏目应该给你了吧,听说已经录了几期,最近要播出。”曲诚的声音还是波澜不兴。
“不是,工作很好。”廖晚澜双手抱着电话,紧紧地,生怕万一抓不住。他还关心自己的栏目,不是吗?她的心里微微生出侥幸和希望,闺蜜说他们待在一起三年,是有情份的,她突然豁出去,“阿诚,我想你。”
对方却无回应,静静地,曲诚的呼吸声在耳边,廖晚澜甚至听到他“擦”地点燃一根火柴,一定是吸了一支烟,有时候她会坐在他旁边,为他点燃这种烟。沉默继续,廖晚澜的希望慢慢升高,她想曲诚对她不是没有感情的,就像她以前也会耍脾气,最后他会送她黄玫瑰,那黄玫瑰就放在车后备箱,她虽不能大张旗鼓地拿到办公室里,但是想着一车的芬芳,整个人都沉浸在爱情幸福里,那时候的自己真是甜蜜得令眼下的自己嫉妒。
“晚澜,工作好,就好,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长久的沉默后曲诚主动挂断电话。
“别……别,阿诚,我真的想你了,你能让我回来吗?”
这大概是曲诚和廖晚澜交往时间中,廖晚澜说过的最委曲求全最放低身段的话。曲诚默了默,心想,晚澜,如果你早点儿学会柔软,大概不会是眼前的结局,你碰头了,所以来和我说软话,我要的女人不是因为我的权钱而怕我、求我,当初你吸引我的是自立自强有事业心,如今让人生厌的是你越来越长大的胃口和膨胀的野心,所有高收视率的栏目你都想上,晚澜,难道我曲诚这个舞台不够你折腾,不够耀眼吗?
电话无声地挂断,廖晚澜不可置信地看着电话,然后使劲扔了出去,趴在床头失声痛哭。她的工作不好,起码没有她想像得那么好,录制的时候才感觉到栏目的风格和她格格不入,嘉宾们开始还将就配合她,后来都在一边看她出丑,导演私下里找她谈,让她放开,显得青春活泼一些,可是她都不是青春的年龄,怎么能真正地做到活泼?曲诚说的是对的,她的风格就是端庄大方,为什么要来这里和一伙儿小年青跳梁出丑。可是,这是都不算什么,曲诚真的不再理她了,以前她说一句软话也会哄得他高兴,如今她哭求都没有用。
曲诚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有事业心的女人好是好,可是这事业心如果不加收敛,就是赤-裸-裸的野心,有野心的女人,男人还是避开为好,这也是他为陆仲康担心的。当年的廖晚澜犹对自己的目标有希冀有隐藏有担心,起初也懂得迂回,但何畏不同,就如她给自己改的名字一样,无所畏惧,她主持那档栏目,妙语如珠、眉飞色舞,野心坦白而直接,甚至毫不遮掩,对于男女关系她表现得驾轻就熟,对于可利用的资源她信手拈来。陆仲康说何畏有原则知道自己要什么,在他看来,女人傻一点没什么,不知道要什么或许还好,知道要什么的,只怕男人都是她的踏脚石。
何畏忍不住打个冷战,试了试空调,难道是温度开得太低?
第二天在电视台,可巧不巧地就遇到廖晚澜,何畏心里突地一跳,面上带笑带恭维地冲廖晚澜打声招呼“廖老师”。
廖晚澜只是虚虚地嗯了一声,神情不太好,何畏注意到她的眼圈有些发青,肯定是没睡好,难道是昨天廖晚澜受了闺蜜的鼓励向那位大人物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