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培训的宿舍没网络,一早到办公区蹭网。

43、他寻找她

曲诚坐在飞机上眉目不似之前那样拧着,却也没舒展多少,他脸上藏得住心事,这是父亲对他的评价,他也一直这么认为自己,觉得没有城府的人做不了大事,所以外界说他扑克脸面瘫脸他都知道,不过也就一声冷笑,让别人从你的脸色看到你的内心,那是愚蠢。可是,当陈秘书附在他耳朵上说出一句话后,曲诚明显地觉得自己的心停跳几下,无痕无波的脸色也有藏不住的时候,即使他没对着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色不好看得很,该怎么形容那一种突然觉得要失去某个特别重要的东西时的惊惧。

陈秘书说电视台传来的消息,何畏所在的摄制组在沙漠里突遇沙尘暴失去联系。

城市里的沙尘暴已经十分恐怖,遮天蔽日的黄尘可以让白昼骤然变成黑夜,在沙漠里更可怕,突然而至、神秘莫测、可怕至极,这十月份的天气,按常理不该出现这样的极端天气的,可是何畏他们却碰到了。

何畏跟着导演老王的摄制组拍摄一部生态纪录片,按照拍摄内容要去采访一个十几年在沙漠上植树造林的老人,采访完老人后老王想去沙漠深处的一处古国遗址取景,尽管老人根据自己多年在沙漠生活的经验告诉他们有可能近一两天会有沙尘暴,但是老王以及剧组还是特别兴奋,按照向导的说法一大早出发当天天黑前是可以赶回到镇子上的。一行人出发,午后还有联系说是已经到达,可是到了夜晚沙尘暴到来之前,整个剧组就此失去联系,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古国遗址没出来还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风暴。

曲诚下飞机又坐车,沙尘暴的影响余威犹在,车子开得慢大概又过了五、六个小时才到了镇上,外面是黑压压的天,随行的人拿出一件军大衣让曲诚披上,十月底的天气,沙漠晚上的温度已经降到零下,曲诚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棉衣袖子,被采访过的植树老人说他们五、六个人加一个向导开二辆吉普车去的,里面还有一个女的,开始他以为都是男的,都头发短短的,后来其中一个摘掉口罩才发现是个女的,挺年轻的,也挺好看的,老人还多说一句,这么苦的地方漂亮女人来干啥。曲诚皱着眉也这么想,何畏你跑这么远,就是为证明自己可以潇洒地离开任何一个男人?此时距离摄制组失联已经二十四小时意味着如果他们没有补给,生命将危在旦夕,意味着如果没有燃料他们度过一个晚上已是不易,再来一个晚上恐怕凶多吉少,也意味着湮没在漫漫黄沙不能走出来他们将彻底被世界遗忘成历史的白骨。

“呸!”曲诚突然狠狠地冲沙地上吐口水,动作相当不雅,他刚骂完何畏便被风喂一口沙子,“何畏,你这是听见我骂你了,让风和沙子来报复我是不是,好,如果你要跟我斗,就给我好好活着,你不是喜欢梗着脖子跟人斗嘴吗,我等着,不过,你也等着,等找到你,以后就老老实实待着,没我的准许,哪儿也别想乱跑。”

小王看着不远处曲诚孤独的身影,眼睛涩得只想流泪,风吹来沙子打在脸上真的疼,希望何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能逢凶化吉,希望何小姐能回来看看他们老板现在这幅样子,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身上披件军大衣,不伦不类,如果不是非常时候他会笑的,估计拍张照片给何小姐看也会笑死。

许白平是在去美国的航班上看到的新闻,那条些微有些过时的新闻说是国内一摄制组进入沙漠无人区拍摄遭遇突然而至的沙尘暴与外界失去联系,现在正在努力积极营救。许白平面无表情地看着新闻,这个世界上总有这么多骤然而来的灾难,生命变得脆弱短暂,可是却也只是一则消息而已,不会影响到其他地方的人继续生活嬉笑做生意。许白平百无聊赖地看着屏幕,就在新闻播报结束的瞬间他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黑衣、挺拔、冷峻的背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