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目光落到曲诚的身上,身体似乎也近了些,手指捏着耳垂,轻轻慢慢道:“曲总,您说这包包我能拿吗?没功没禄的,您看着就特别智慧,我想听听您的建议。”
她那声音跟裹了油的绸缎,滑滑溜溜地飘进人的耳朵里,没来由地让人的心痉挛一下,曲诚不动声色暗忖,这何畏很会踢皮球,她这一问,无论他说不说能拿,在众人眼里眼见得他和她的关系是不一样了,曲诚想起一句荤话,玩鹰的被鹰啄伤了眼。
再看向何畏,她那美眸里隐隐有些恓惶和企盼,当然更多地是用媚色遮掩,曲诚心思一转,道:“何小姐不是看了好一会儿了吗,既然孙总出手阔绰,你就拿着,孙总也不在乎这一个半个包的,不是吗?何小姐就当股东代表子公司对何小姐今天的工作表示的感谢,晚上的庆典很成功,怎么不算功禄,孙总比我想得周到,这样说来,我那一份也不会少。”
何畏的眼风斜斜地上瞟,对曲诚似乎半嗔怨半有情,伸出莹莹一双皓腕接过那只包,对着孙总微微鞠躬,表示感谢。
众人半是看戏半是揣测地离开,何畏自然搭曲诚的车回去,其实她倒真不想搭车,可是演戏要演足份,曲诚邀请了,她又怎能拒绝。等车行一段距离,何畏转身对曲诚说:“今天特别谢谢曲总裁帮忙,天也很晚了,曲总很辛苦的,麻烦在前面那个路口放我下来,我打车回去就好。”
曲诚却没说话,闭着眼假寐,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老板,也不理何畏的要求,脚下油门一踩过了十字路口。
何畏看看曲诚面无表情的脸,意识到现在没有外人在场,他对自己真实的厌恶情绪大概也不需要再掩藏,不想搭理她,心里翻个白眼,也不再说话。等到车到目的地,何畏还是在下车的时候很真诚地冲曲诚表示感谢,曲诚却在她开门的一瞬突然叫住她。
“何小姐,打算要什么?”
何畏有些迷惑,不过片刻后立即明白曲诚的话,本来算诚实的一张笑脸又变得虚情假意(反正无论何畏怎么笑,曲诚就是看着虚情假意)。
“曲总就不用那么客气了,本来主持也是有酬劳的,而且也不低,孙总那个礼物实在是意外,曲总今天已经很照顾我,对我来说,比一个包包的情谊要重得多。一晚上没有机会说感谢,希望曲总不要见怪,实在是我也想不出怎么表示谢意,我也只有主持这项技能,可在电视台也算不得什么,所以,还希望曲总千万不要把这样的小事记挂在心上。不过,如果哪天曲总需要何畏出头,何畏也一定竭尽全力。”
曲诚看着何畏露出一个仪态万方的笑容,然后开车门下车,冲乌黑的玻璃摆摆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她的前面应该是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路灯下衬着她那身窄身修体的小礼服套装,还真是别扭。
曲诚把纽扣系好,又想到竭尽全力,好一个竭尽全力,我怎么知道你的力是不是竭而尽之,这客套话虚而实之,春秋写意。这样的女人聪明,知道自己值什么价,要什么,野心不小,不是那么好驾驭。
晚餐吃的是地道的杭帮菜,陆仲康知道曲诚一般不愿见乱七八糟的人,所以就他们两个人。陆仲康和曲诚的相识结缘于一次户外活动,那还是曲诚年轻的时候,喜欢玩野驴穿越,一次穿戈壁时不小心感冒,虽然只有几天的路程,也不算很艰苦,但是对于感冒的人就另当别论,当时的陆仲康也是队员之一,一路对曲诚颇多照顾,最厉害的时候背着他走过最不好走的几里路程,当时大家都是网上报名,并不知道彼此底细,所以曲诚也认可陆仲康的品行,把他当成几个不错的可深交的朋友,情分也比一般人重得多。
“老陆,你是不是最近心思活泛,想挪地方啊?”曲诚慢条斯理地喝茶,今天在机场说到家什么的,陆仲康脸上的表情他可记得。
陆仲康被说中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