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纹茶盏抿了口,转而问道:“她最近如何?”
左思听明白主子说的是谁,啧了声:“这位江二小姐当真安分守己,整日里弄花栽草,偶尔会去到东边后山散步,暂时没有发现有人和她接头。”
安排在院子附近的数十个眼线愣是没用上。
赵明斐笑了下,笑意不达眼底:“这么沉得住气。”
“可不是吗?”左思提起江念棠的忍耐力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她还嫌伺候的人多,让他们都先紧着殿下。”
江念棠的吃穿用度是按照真正被圈禁的标准,冷饭冷茶,旧屋陋器,分过去的宫人也都是老弱病残。
本以为娇养的小姐会叫苦连天,自乱阵脚,可她非但没有一句气急的话,还从犄角旮旯里寻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移栽到室内,每天不是在弄花,就是在看书,过得比殿下还闲适。
赵明斐唔了声,不予置评,将刚才画的东西卷起来,随手插进一旁的海水龙纹青花卷杠中。
书桌前立了一尊三脚祥云龙纹冰鉴,方形盖檐四周有水滴不断冒出,沿着纹路滴在下方的凹槽里。袅袅冰雾从铜盖上方冒出,借着湖面上的风送进内室,与荷叶清香混在一起,清凉舒适。
左思不理解:“殿下为何不直接处理掉她,亦或者看管起来便是,何须费心思在她身上?”
赵明斐另取一张宣纸铺在灰绒羊毡上,提笔作画,神情淡然。
“江家把她送进来打我的脸,我总不能白白挨一个耳光,正好用她当饵,钓出暗处的鱼。”
笔尖骤收,江念棠的睡颜被勾勒在纸上,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