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斐抬手轻抚怀中人濡湿的?鬓发,毫不意外地看她瑟缩了下,掌心强势握住她的?后?勃颈,不允许她逃开。
他哑声问:“他吻过你吗?”
江念棠被迫仰起?头,直视对面深不见底的?黑眸,她喘着气,与他的?气息混在?一起?。
“没有。”
“那就好。”
赵明斐猛然?翻身而?上,含住她微张的?唇瓣,像一只饕餮般又凶又狠地吻住她,手从?脖颈顺着脊柱往下,重新将她卷入新一轮的?热浪中。
夜深人静,风停月隐。
赵明斐拢了拢身侧沉睡的?枕边人,睁眼盯视青竹色织金线帐顶。
今日提出的?这两个问题既是试探自己的?底线,也是试探江念棠与那个男人的?关系。
他不会自欺欺人骗自己那个男人没有存在?过,也不会天真?的?以为只要?不提起?这件事?就能让江念棠忘了他。
赵明斐深知放下一件事?,一个人最好的?证明就是大?方地谈论,勇敢地面对,什么时候江念棠说起?他时不再有一丝感情波动,什么时候这个子期就会真?正在?她心里死去。
伤口越是藏起?来?,腐烂透骨得越快,反而?将它暴露在?空气里,才?会生成坚不可摧的?茧。
不仅是江念棠需要?直面子期,他亦然?。
等到哪日他提起?这个男人不再动杀心时,就是他彻底成功消除这根刺之时。
他推测,他们见面次数不多,能培养的?感情有限,江念棠爱上的?或许是自己幻想的?子期。
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让她彻底区分清楚,他与子期没有半点?相似,她休想从?他身上找别人的?一丝影子,获得任何一点?慰藉。
况且,他对她做的?也和子期完不一样。
赵明斐侧头在?江念棠额心落下一吻。
如?今人在?他身边,他有的?是时间将他们之前做过的?都做一边,两边,无数遍,总会磨掉他的?痕迹。
他们之前没做过的?,他亦可以做。
有什么好在?意的?。
赵明斐把心里的?刺强行按下去寸许。
中秋节渐近,宫里的?檐廊和屋檐下到处挂上了各式的?花灯,宫人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了点?笑意。
陛下登基前抄没大?批贪官豪绅,又缩减太妃们的?吃穿用度,加上后?宫空虚仅有皇后?一人,国库反而?变得空前充足。
于是他大?笔一挥,提出一大?笔银钱赏赐百官,内廷,一时间众人都暂时忘记了前几个月血雨腥风的?宫变,三呼陛下万岁,万世长存。
江念棠的?长明宫每日来?送赏赐的?宫人们最少要?来?三趟。
赵明斐命人将国库,东宫的?私库尽数清点?了一遍,里面的?发簪步摇,珠钗佩环悉数送到这里供她挑选。
她会每天都戴上不重样的?首饰问下朝归来?的?赵明斐好不好看,他会给予中肯的?意见,兴致来?了还会替江念棠挑选佩戴。
铜镜前,赵明斐捏住细长的?螺子黛为江念棠描眉。
他本?就极擅丹青,画眉更是手到擒来?。
铜镜里。
江念棠未施粉黛,面如?凝脂,粉色的?唇瓣似初春海棠花苞尖上的?一抹轻红,如?少女般纯然?无垢,但细细去看眉眼,又比少女多了一分妩媚的?成熟气韵。
这是他带给她的?变化。
赵明斐放下眉笔,含笑看向镜中的?江念棠,问她画得如?何。
“陛下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江念棠盯着自己的?眉毛奉承道:“我自愧弗如?。”
赵明斐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