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啊。
恨江念棠从没注意过他?不吃甜食,亦或者她根本?不在乎。
可是,他?更?恨自?己。
是他?自?作孽,把?她推得远远的,令她筑起心墙,他?现在不得不借用别人的身?份来接近她。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他?赵明斐认。
赵明斐捂住翻滚的腹部,面容冷峻地直起身?,接过严珩一手里的锦帕擦掉嘴边的污渍。
“收拾干净,记得通风。”
他?冷冷丢下这句话,起身?绕开地面的脏物,回厢房沐浴更?衣。
等会还要?一起用晚膳,不能让江念棠看出端倪。
“咦,你怎么开始熏香了?”
柳云见明斐喜欢吃桂花糕,特?意跟隔壁洪娘子每日讨要?一碟,幸好这玩意儿做起来不费事。
赵明斐面如常色吞下最后一块,反问:“你不喜欢?”
“倒也没有?。”柳云歪着脑袋四处打量:“就是觉得夏天熏香有?点奇怪,不会觉得闷吗?”
赵明斐长臂一揽,攫住她的细柳腰,将人带到自?己怀里。
“夏日易出汗,书房里来来回回都是人,我?怕熏到你。”
柳云的双臂顺势搭在他?的肩膀上,凑到他?下巴前佯装轻嗅:“好像是有?点,哈哈哈……你别挠我?的腰,我?怕痒……”
清脆的笑声像银铃摇晃,回荡在空寂的书房里,又猝然而止,转成细碎羞涩的低吟。
赵明斐放开江念棠,抬手替她整理好微敞的襟口,微凉的指尖在她绯红细腻的面庞上反复流连。
他?的眼神沉得发烫,嗓音也如熔浆般炙热。
“今晚等我?过去找你。”
灼人的鼻息喷洒在她肌肤上,她被?迫烧了起来。
柳云离开的时候,严珩一恰好端着药往里走,见到她依旧畏惧地低眉,视线避让。
擦肩而过时,他?忽然道:“夫人,下次桂花糕可以给我?和李玉偷偷留一点吗,我?们也想尝尝味道。”
柳云点点头?。
她边走边想,怎么他?们一个?个?大男人都爱吃桂花糕,有?这么馋吗?
严珩一进书房的时候,赵明斐已经吐完肚子里的东西,正在铜盆前净手洗脸。
他?放下东西,熟练地打开门窗,焚香去味。
赵明斐走到桌前,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味压下去,缓解了腹部绞疼。
他?忽然问:“赵焱到哪里了?”
严珩一道:“算算时日,这两天就该到青云镇了,要?拦住他?吗?”
赵明斐丢下手中空荡的瓷碗,沉闷的撞击声敲打着严珩一的神经。
“不用拦。”赵明斐声如寒冰:“朕在这恭候大驾。”
今晚的星子格外耀眼,整个?天幕像被?点燃似的。
被?点燃的不止有?星空,还有?一对长久未亲近的男女。
轻纱红帐,烛火摇曳,缠绞缭乱,至死欢愉。
柳云有?点受不住他?的热情,勉力睁开迷潮的湿眼,嗓音颤如风叶般求饶:“还没好?”
赵明斐在她殷红唇珠上浅啄几下,“再等等。”
柳云等啊等,等到亮堂的火光渐渐暗去,蜡泪如她的眼泪般流了一地。
灯燃尽了。
室内骤然暗下来。
他?终于停止动作。
柳云被?他?搂在怀里,意识即将陷入混沌时听他?问了一句。
“念念,你爱我?吗?”
柳云累得不想回答,头?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