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恨自己的?疏忽,竟然没察觉到她的?异心,害了?江念棠。

赵明斐胸膛剧烈起伏着,而后猛地咳了?一声?,点点猩红飞溅而出。

“陛下!”

“陛下!快叫太医”

栖梧苑顿时兵荒马乱。

赵焱抬手,抹掉脸颊上的?血点,漠然往外?走。

他要?找到她。

即便是尸体,他无?法?忍受让她独自一人留在冰冷黑暗的?江里?。

时光偷把流年抛,转眼又三?年过去。

长明宫里?种的?玫瑰开了?谢,谢了?开,却没有出现如海棠树那般的?虫害,反而愈发茂盛。

初夏时节,赵明斐在九曲檐廊下临花作画。

画里?玫瑰花如烈焰般灼人,花海中央站了?个绿衣白裙貌美女子,她正低头细嗅蔷薇。

高超的?绘画技法?让画面鲜活,丹青人像更是栩栩如生,远看画中人简直像活过来了?般。

赵霁从上书房下课,赶来长明宫和父皇用午膳,他已经长高到赵明斐的?腰侧,人也愈发沉稳,一步一行间?带着威仪,气势凌然。

“父皇。”赵霁站在赵明斐三?步之遥躬身行礼,他的?眼睛却忍不住往画上看。

赵明斐应了?声?却没有看他,而是专注地描摹女子的?眉眼。

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剪瞳。

江念棠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变化,她又没有烦恼,怎么?会变老。

赵霁来到赵明斐身边,静静等着他画完。

这?几年他父皇没事就照着宫里?的?景色画画,每一幅画里?面必然会出现她母后的?身影,就好像母后真的?在宫里?某一处凭栏观山,临榭观鱼,斜倚看花。

他们从没有放弃找她,只是每一次送回来的?消息都?让人心灰意冷。

他父皇头一年有线索都?会亲自去确认,但次次失望而归,慢慢地就不再去了?。

赵霁知道他不是对母后的?感情淡了?,而是承受不了?一次又一次满怀期望而去,又孤零零地一人回来。

赵明斐描摹完最?后一笔,满意地点了?点头,叫人仔细收好。

父子俩在长明宫大殿里?用了?午膳,桌上有三?副碗筷,其中一个面前没有坐人,里?面的?饭菜却盛得满满当当。

最?嫩的?一块鱼肉,最?鲜的?一颗青菜,最?好看的?一块点心都?属于?这?个碗。

三?年来,顿顿如此。

赵明斐问了?几句赵霁的?学业,又指出他近日政事上疏漏,赵霁认真听?着,不时和赵明斐讨论两句。

气氛一片融洽。

用完午膳,父子俩分?开。

赵明斐回到御书房继续批奏折,忽然打开看见赵焱的?奏本,上面写着他有事耽搁,延迟几日回京复命。

又迟了??

赵明斐眉头微皱,近半年来赵焱已经是第二回没有按时回京了?。

当年只在瀑布下找到灰衣人的?尸体却没有江念棠的?,他坚信她没死,这?几年他将西北军务交给赵明斐代劳,自己沿着河流四处找寻江念棠的?踪迹。

赵明斐给予他令牌,必要?时能调动当地的?官署配合他行动。

赵焱与?他约定每隔三?月碰一次面,一方?面是商定寻找计划,另一方?面恭王夫妇也要?确定儿子的?安全。

除此之外?,他还需要?了?解西北军的?动态近况,赵明斐只帮他处理最?紧急的?事,其余的?还要?赵焱自个儿拿章程。

赵明斐皱眉盯着白纸黑字,心里?不免狐疑。

赵焱是个守信之人,几乎未曾失约,为何这?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