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想到什么?,怔愣片刻,召来微雨问:“我上一次来月事是多久之前?”

微雨想了想,“大概是二十日,还是二十五日……”她敲了敲脑袋,懊恼道:“奴婢忘记了。”

江念棠松口气,僵硬的背脊渐渐软下来,微笑道:“没事,我随便?问问。”

微雨问:“皇后?娘娘是小腹不?舒服吗?”算算日子也该来月事了。

江念棠摆摆手,“没有,我只是忽然忘记了。你下去吧,我再躺会。”

等?微雨走后?,她倚着织金迎枕发呆,手无意识放在?腹部,随后?像触到针尖般弹开。

她一直在?喝避子汤,不?可能有身孕。

江念棠不?想怀赵明斐的孩子,她厌恶他,憎恨他,倘若有了身孕,她将来要如何面对?孩子。

她忘不?掉赵明斐对?她所做的事,她不?可能爱这个孩子,那它生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江念棠觉得可笑,难道只为了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吗?

世上哪有这样便?宜的好事,还都让他占了。

江念棠心里莫名越来越烦躁,躺着也睡不?着,干脆起来走走,刚下榻没走两步,眼前忽然一片白茫茫,身子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屋外的人听见动静,急忙跑进来,看见皇后?摔倒在?地上惊慌尖叫。

好在?微雨还算冷静,一边指挥人抬起江念棠放回床榻上,一边叫人去请太医,娘娘晕倒这事儿瞒不?住。

太医来后?,足足把脉一个时辰,脸色神情反复莫辩,把微雨吓得够呛,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娘娘近日劳心劳力,气血不足。”太医低头道:“还请您放宽心,切勿多思。”

江念棠听见老生常谈的调子没什么?反应,淡淡嗯了声?。

微雨送太医离开的时候觉得有点奇怪。

暴雨如瀑,他连伞都没有拿,冒雨而行,匆匆的脚步像是被?什么?追着似的。

赵明斐不?喜欢春分,准确来说是不喜欢过生辰。

他还是太子的时候,每次过生辰而言对他都是折磨,江太后?因为没有孩子,会变着法地磋磨他,跪着侍疾,罚他抄书,故意找他的错处鞭打他。

先帝和其他人送他的生辰礼也被?以各种理由?弄走或者毁掉。

赵明斐其实不?在?乎这些?东西,让他难受的是有一年?生日,江太后?故意去慈恩寺斋戒沐浴,不?允许宫内举办庆典,他的生辰宴自然不?了了之。

赵明斐心里反而很?高兴,这日先帝特地准他半天假好好休息。

他兴高采烈地去找李太后?,想要和他说?话话,心里还隐隐期待她会不?会给自己准备了什么?礼物。

当他踏入李太后?的宫殿时,她正哄赵明澜吃甜的点心,李太后?看见他的第一眼是让他快走,说?他私自来找她会犯江太后?的忌讳,害了他们母子俩。

尽管赵明斐解释自己来之前和先帝打了招呼,李太后?依然不?肯留他。

直到被?赶出殿门?前,赵明斐也没能吃上一块点心,更没有礼物。

李太后?自从赵明澜死后?越发糊涂,常常说?话颠三?倒四,动辄打骂下人,今年?入冬还大病一场。

平溪猎场的别院里条件有限,赵明斐仅存的一点孝心让人将李太后?接回皇宫养病。

赵明斐今天来看她。

一进殿,李太后?没有赶他走,反而笑着跑过来握住他的手,嘴里一直叫着明澜,明澜。

“我不?是赵明澜。”赵明斐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告诉李太后?。

李太后?不?高兴皱眉:“你不?是明澜是谁?那我的明澜呢?我的明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