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斐双腿一剪,制住她作乱的腿,他沉沉盯着她,呼吸渐渐粗重,含怒低吼:“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不顾一切地?付出?,连主动献身这种事都?做得?出?。”

他其实想说,自己?到底哪里不如顾焱。

想他赵明?斐虽无秦皇汉武之风采,却也算勤勉聪慧,自幼苦读圣贤书十余载,日日闻鸡起舞从未懈怠。

论文,他五岁识千字,七岁通诗律赋论,八岁便能写出?针砭时弊的策论,十四岁推动新政,惠泽万民。

论武,他六岁提剑,十岁马上射百尺,十二岁已经?能与御前侍卫不相上下,十五岁到十八岁,因为新政得?罪众多世家,刺杀者?如过江之鲫。外面人以为全是他训练的暗卫武艺高超,将他护得?密不透风,实则死?在他手里的不计其数。

除了这些,他还有滔天的权势,和?对她无限的宠爱包容。

赵明?斐想不明?白,他到底输在什?么地?方。

顾焱也只?有武艺比他强上微末,但正如江念棠所说,即便他是天下第一剑客,亦要被权力驱使。

赵明?斐胸膛剧烈起伏,面容冷硬如寒刃。

江念棠双手双脚都?被禁锢,动弹不得?,她抿了抿唇,斟酌词句:“他对我有恩。”

“什?么恩情,值得?你报恩报到我的榻上来。”

面对赵明?斐的羞/辱讥讽,江念棠神色淡然,“没有他,我和?我娘早已是黄土一抔,孤坟两座。”

赵明?斐冷笑:“你为他筹钱进千山武馆,替他指点迷津接近严珩一筹谋差事,桩桩件件还不够报他的一药之恩?”

隔着黑暗,江念棠仍能感受到他鹰隼般的视线扎在脸上,如芒刺般锐利,迫她偏过头。

这般姿态落在赵明?斐眼里便是抗拒排斥,一副他们的事他不配知道的疏冷模样。

他们,这两个?字光是在口里含着,都?足以令他的舌根发硬,恨不得?化?作刀刃砍断,尖锥戳碎。

他们是可以为彼此付出?的一体,那他又算什?么。

赵明?斐心里气得?忽冷忽热,热的时候像被篝火架在焰心中炙烤,冷的时候又像是被寒冰镇压在深渊,个?中滋味,只?有亲历者?方知辛酸苦辣。

江念棠见他迟迟未有动作,怕他生气赶她出?去,积攒力气一股脑挣脱他,在黑暗中凭感觉横冲直撞上去。

好巧不巧,撞上了冰冷的唇。

江念棠温软的唇瓣猝不及防抚在他的牙关口,像寒冬里的一粒火种,诱得?飞蛾奋勇扑火。

赵明?斐不再纠结什?么他们,你们的。

他只?知道他和?江念棠是我们,没有顾焱的我们。

他只?知道,他想要的,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抓在手里,不会像顾焱一样优柔寡断,犹豫不决。

赵明?斐欺身而去,呼吸交织间隙不忘讥讽一句。

“行,你好好报恩,我好好享受,我们各取所需,也算两全其美。”

江念棠的呼吸骤然一窒,死?死?咬住下唇,逼退眼里的泪。

看见她愤怒,赵明?斐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垂首而视,有种难以形容的寥落。

殿外风雪不知不觉停歇,帐内暴雨持续倾泻而下。

江念棠再次有意识时,察觉自己?还躺在紫极殿的床榻,帐幔被遮得?严严实实,她抬起手掀开一条缝隙。

透过屏风的天光明?艳,她眼前一亮,又惊又喜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昨夜事后,赵明?斐没有叫人送药。

意识到这一点,江念棠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回长明?宫躲着,直到被诊出?有孕再出?来。

“皇后娘娘急匆匆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