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认为赵明斐在报复,在泄恨。

下颌被?大掌握住,牙齿被?猛地?闭合,江念棠后面发泄的话全部断在唇边。

赵明斐手一提,江念棠被?迫仰头?。

紧接着,她眼前一黑,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与其说这是一个?吻,不如?用撕咬形容更为准确。

就?在她因呼吸不畅,胸口闷痛到喘不过气时,赵明斐才堪堪放开她。

江念棠的脖子因为这个?扭曲的姿势僵硬到快要断掉,她的呼吸紊乱,视线混沌间对上?赵明斐黑沉沉的眼。

他的脸上?似乎闪过受伤的表情。

江念棠眨了眨眼驱散氤氲的雾气,再去看他时,已经找不到那一丝痕迹,只看见他唇上?晶莹的润泽。

赵明斐放开她的下颌,江念棠低下头?。

不等她平复急促的气息,他靠在她的肩膀上?,凑到她耳畔低喃。

“要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永永远远。”

他的嗓音潮湿性感,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江念棠脸上?血色尽失,不可置信重复那一句“为什么?是我”。

赵明斐屈指,温柔地?以?指腹替她拭去眼睛残存的泪痕,什么?也没说。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答案。

或许是在西巷口教她学画时鼻尖嗅到的馨香,亦或者是她替他张罗衣食住行时的认真神态,还有可能是她的一个?笑,一蹙眉,一抬头?,一转身。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赵明斐只知道他离不开江念棠,对她有种病态的依恋。

按照他从前的性子,有人胆敢这般羞辱他,早被?他杀了千次百次。

赵明斐对江念棠并?非没有起过杀心,而且不止一次,就?比如?现在她在激怒他,他就?很有掐死她的冲动。

但每每动了杀意后,紧接而来的是巨大的恐慌和?庆幸。

比起杀死江念棠,他更怕失去她。

赵明斐也想和?江念棠好好过日子,回到从前在西巷口时两人亲密无间,可她不愿意。

究其根本,是因为顾焱还活着。

一个?本该死去的人,无端出现在他们中间。

赵明斐眼神阴鸷,心里已经在谋算如?何除掉这个?碍眼的人。

不能明着杀。

因为他心里清楚,这只会让江念棠与他的隔阂越来越深,最好的方法就?是他让江念棠伤心死心。

赵明斐抱住江念棠,感觉她的心情略有平复,忽然拉过她的手,将缰绳放进她的掌心。

“我教你骑马吧。”

江念棠眉头?一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才两人还跟仇人一样怒目而视,现在怎么?忽然又好心教他骑马。

像是能看穿她心中所想似的,赵明斐说:“你心里有气,回去又要跟我闹别扭。晚点回去,我们散散心,说不定你就?想开了。”

江念棠一口气堵在胸口,发泄也不是,吞下去也不是,暗道他的性子实在是喜怒无常,捉摸不透。

“还是你不想?”赵明斐戏谑道:“那我们回马车休息。”

说着就?要抢过缰绳,调转方向。

一想到逼仄压抑的马车,还有休息的深层含义,江念棠手一缩,急忙道:“我要学。”

赵明斐轻笑了声,握住她的手一同掌握绳索。

黑马慢悠悠往茂密的树林深处走去,偶尔还能看见几只蹦跶的野兔,袍子之类的野物。

赵明斐带了弓箭,问她想不想要。

江念棠摇头?。

两人走着走着,前方传来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