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画技拙劣,纸上的人物不忍卒看,唯能看清他手持长剑,眉眼弯弯。

灯花陷落,屋内的光渐渐黯淡。

江念棠重新点上灯,将画晾干,折好,珍而重之藏进书册中。

这本不到一指厚的书不知不觉长高了半寸,而同样增厚的书不止一本,被整齐地堆在书架上。

悄无声息消失其中的一两本,也难以被察觉。

赵明斐耷拉着眼睑,随手翻了几页,发现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后兴致缺缺地扔在一旁,懒散的眼神里透着淡淡的失望。

早在江念棠偷看的第一日,他就知道了。

原以为她是为了打探消息亦或者抓他的把柄才风雨无阻地在后山蹲点,于是他故意在练剑间隙与心腹谈论朝政,其中不乏大逆不道的言辞,明着把将把柄送到她眼前。

赵明斐想知道她传递消息的方法,谁曾想她只是单纯的来看他。

这样的爱慕实在稀松平常,赵明斐在做太子的时候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有些胆大的贵女甚至主动上前请他指点画作,也有像江念棠这般偷偷关注,不敢言明的。

“以后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不用呈上来。”赵明斐淡淡命令左思把东西送回去。

内心冷嘲又是一个看上他这副虚伪做作皮囊的女人,无知浅薄。

江念棠与其他女人也没什么不同,不值得费心。

没见到赵明斐的第四天,江念棠实在是撑不住了。

若是从未见过赵明斐练剑的样子,她现在也不会如此难熬,好像有只蚂蚁爬进心里,不停走来走去,无论她画多少张画,亦或者抚摸多少次木簪都无法止住那股钻心的痒意。

但她找不出去见赵明斐的理由,更不可能在他挑明后再去偷看他练剑,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青梅送来一个绝佳的借口。

“咱们去皇后的寿辰要送什么礼呀?”青梅苦着脸来问江念棠:“大皇子有没有跟您交代什么?”

赵明斐被废黜,东宫的私库尽皆被查封,西巷口只有维持生计的吃食和简单的用品,拿不出一件像样的贺礼。

江念棠记得她嫁进来时江府为了安抚她赔了不少嫁妆,里面有些东西还算贵重,她不清楚皇后的喜好,确实需要赵明斐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