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珩一反复确认:“顾焱花五十两银子,只为寻个路。”
“是、是的。”
严珩一气笑了:“五十两银子, 不是五十文?,你确定他一出手就是这么多。”
其实护卫也觉得顾焱给得太多, 不过他是李玉将?军举荐的人?, 也没有往深处想。
李玉将?军是陛下的心腹,能被他推举的人?底细已经查到祖宗十八代?。
严珩一眉头紧皱:“顾焱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其他反常的行为。”
护卫犹豫要不要说他醉酒还惦记桂花糕的事。
严珩一横眉, 冷呵道:“说!”
护卫老老实实交代?所有。
“下去吧,不得对任何人?提起今天我们两人?的对话, 尤其是顾焱!”
护卫躬身?称是。
严珩一等?人?离开,烦躁地揉了揉额心。
顾焱有问题。
这件事有古怪,
一个连衣服破了都会自己缝补的男人?, 居然会花五十两银子去寻路找萤虫, 此为其一。
其二则是萤虫被困住活不过三日,而顾焱的心上人?在京城,他即便是抓到也无法赶回去, 更?不要说他还有差事在身?。
除非,他的心上人?就在此地。
严珩一瞳孔紧缩,有个大胆荒诞,却又分外合理的猜测。
值房里氛围沉抑,栖梧苑也暗涛汹涌。
起因是赵小姐偶尔提起某次赏花宴时女郎们对景吟诗,正巧府里的少爷闯入花间?,她们一时兴起做了几首打油诗。
江念棠听得颇有趣味,半掩着面笑了起来。
诗词通俗易懂,逗趣十足,严小姐也跟着哈哈大笑。
气氛正酣,常媛忽然道:“诗词粗鄙不堪,格律全无,堪称下品之?作。”
赵小姐白了脸,严小姐翻白眼。
她们早听人?说过常小姐恃才傲物,自她回京以后?,从?不接各家的拜帖,亦不应邀喜事聚会,曾有人?言她是觉得京城里娇养的女郎整日只会侍弄脂粉香沫,不屑与之?为伍。
今日得见其自傲狂妄,令人?大开眼界。
严小姐性?子随她母亲,不是个能忍的人?,阴阳怪气道:“常小姐才高八斗,自是看不上我们庸脂俗粉所作的东西。”
常媛不屑一笑,轻描淡写?道:“我才疏学浅,确实无法苟同,更?欣赏不来。”
严小姐气得想当场大骂,余光在触及到江念棠温和?的脸时生生忍了回去。
她不是怕常媛,是母亲在来之?前再三叮嘱陛下爱重皇后?犹甚,不可在皇后?娘娘面前放肆。
严小姐心道下次要让爹爹打声招呼,她再也不想跟常媛一道来栖梧苑了。
眼见两位小姐剑拔弩张,江念棠笑着打圆场:“不过是玩闹罢了,常小姐不必较真。”
常媛反驳道:“这里不较真,那里也随便糊弄,人?生岂不是马马虎虎就过去了。娘娘管理六宫,怎可如此随意。”
右想正要出言训斥她的大不敬,被江念棠抬手拦住。
她笑意未变:“难得糊涂。”
常媛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更?加肯定陛下心里没她,与她只是逢场作戏,江念棠心里清楚却在自欺欺人?。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另外两位小姐不约而同把脸转到一边,不想看见常媛刻薄的嘴脸,内心感叹皇后?性?子宽厚仁善,容得下她这般放肆。
江念棠怕右想吓退常媛,支开她去拿一叠陈皮话梅糖过来。
等?人?走后?,她主动?问常媛:“常小姐平日做些什?么。”
常媛微扬起下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