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粉笔砸向额头时猛然惊醒,距离下课居然还有十分钟!
时间总是过得太慢,陈乙西总是幻想着长大时的模样和场景,但她却刚刚才过完十岁的生日,年纪才刚刚一字打头。
光景不停在脑海里倒带,可能是所见之处皆是追忆的往昔年华。
阿公见证了这片土地的春秋冬夏,从荒芜山丘变成葱郁林木。
阿公在这里有了一个家!
陈乙西又问他“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长大了是不是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很多很多的钱,想买多少辣条就随便买多少辣条。
也不用上课,也不用写作业了,日子潇洒,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真就太好了!!
狗屁作业,狗都不写!
阿公说:“只要你能比门口那棵柚子树高啊,就是长大了。”
她在阿公的注视下跑到了树面前伸出手比划,那棵树只比她高了半个头。
陈乙西有些不以为然,去年她还没有土灶台高呢,可现在她和它一样高了,搭个小板凳都可以帮阿公炒菜了。
她在心里计算着,觉得长大也不难。于是高兴的回头,冲着阿公嚷嚷。
“我明年就能长大了!”
第11章 离别
七月,闷热的夏天
迎面吹来的风都透露着燥热,让人们仿佛身处于一个巨大的蒸笼里,连带着心情都感觉烦躁不已。
今年,陈乙南像是终于放下了心理阴影,再一次来老家过暑假。
也许是之前的见面还算和睦,这一次的会面,兄妹俩那属于是乌龟看王八,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气得阿公黄金棍子没一刻敢离手。
放假的时候,村里面的小孩儿都是伙同着一起耍,无非就是这儿跑跑山,那儿挖挖土,翻花绳,跳格子,老鹰捉小鸡,过家家。
随便从哪里捡来两块瓦,再加点树叶泥巴,用树枝拌一拌,就可以玩儿一下午。
玩饿了就去自家土里摘两根新鲜黄瓜往衣服上一搓,直接生啃解馋。
大人们则是闷热的暑天里趁着日头尚浅,赶忙去水田里收割谷子。
而陈乙西这小胳膊小腿儿,阿公挥挥手说用不上她,转头就把准备开溜的陈乙南抓了壮丁,顺便喊上表叔来田里一起帮忙。
毕竟家里的几亩田,光靠阿公和陈乙南两个人确实有点费劲儿。
吃了早饭,陈乙西跟着村里面跟小伙伴一起鬼混,途中经过自家水田,眼睛一骨碌,坏心思起来了,果断挥手大喊。
“家贵!家贵!我来啦!”
家贵是阿公的名。
水田里传来咯咯的笑声,村里的水田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连在一起,大家伙儿那时基本上都在那儿抢收着水稻。
阿公没有应她。
她又是一挥手,声音加大了几分“家贵!我喊你,你不答应我啊!陈家贵!”
旁边的小伙伴也开始跟着起哄:“家贵!家贵!”
挥着镰刀割谷子的婶娘和林淋她妈,往打谷机塞水稻的大公和表叔,陈乙南和陈文博站在自家田里互相对视,几乎所有正在劳作的身影同时笑弯了腰。
也许是被气急了,那道干瘦的身影赤着脚从水田里上来,抄起身旁刚割下来的水稻,就往她这里赶。
旁边的小伙伴吓得一哄而散,陈乙西一边跑一边大喊:“错了!错了!我再也不喊了!!!”
对付夏天当然还得是小卖部的冰棍和冰爽的啤酒,咕噜咕噜猛灌一口下去,喉咙里只涌出一个字。
“爽!”
陈乙南小心翼翼的拿着筷子轻轻蘸了蘸,皱着眉头用舌头一舔,如此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