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有齿无齿,日日在一起,你不知道?”

谢沂心情突然便很好,仍握着那柔若无骨的小手不放,笑吟吟的,与她鼻尖相触:“再且,不是说好,教小薇儿什么是吃饺子吗?”

“先生想要倾囊相授,学生却这样不懂事,可真是让郎君失望啊。”

他语中带了一点幽怨,轻笑着,忽然倾身过去俯在她耳边说了一通。

桓微羞得面红耳也赤,一边躲一边打他:“阿狸还在呢,我,我不要学……”

谢沂则钳制住她在他身上乱腾点.火的双手,在她唇畔扑哧笑着,援引荀子的话道:“闻之不若见之,见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

“皎皎既知其理,必当蹈而行之。如此,方可举一反三。要不要试试?”

“你,你这是歪曲圣人之理……”

二人叠股交颈,相距甚近,桓微被他钳制得死死的,含嗔斥道。眉眼婉丽生春,娇美入骨,真如夜色里绽放的妖异幽昙。

言语间,绛唇更是微开微合,兰气徐徐,似作无声的邀请。谢沂心中一热,锁住她檀口,慢悠悠一撞。

方才还在不安逃避的娇躯立刻绷.紧,她白了一张小脸,眼中渐渐盈起水雾。

过了许久,谢沂才放开她,气息沉.沉落在她耳畔,语声无奈,“出尔反尔的小骗子,要是有一天,郎君真的忍不住想要吃了你,可怎么办才好呢?”

她仍红着脸,丹口轻抿,良久的羞涩无言。

现在的她,大概是懂了吃是什么意思了……可,那也,太吓人了……

这时,他握住她的手,朝下.一拉,桓微面上倏然一烫,蓦地缩进他怀里。

……

次日清晨。

谢檀醒来时已在睡榻最里侧,连身下的被褥俱是换过了,叔父不在屋中,叔母坐在妆镜台前,青丝披散,握着一把梳子似在发呆。

“叔母!抱!”

他还未察觉有什么变化,伸了个懒腰,挥着糯乎乎的手臂,要去求叔母抱。桓微回过神,放下梳子欲起身抱他,想起昨夜的事,面上一红,又默默收回了手。

从屋外进来的谢沂恰好看见这一幕,抿唇一笑,极自然地俯身抱起侄儿,“阿狸近来胖了不少吧?你这样重,还要你叔母抱。”

“阿狸真的重了许多吗?”谢檀浑然不觉,眨巴着圆圆的眼惊恐地看着叔父。

“不信?问你叔母?”

他笑着把话头牵到桓微身上。

桓微正握着一把红木梳,对镜梳妆。铜镜里,美人青丝披散,粉面含嗔。春山似颦,秋水如凝。谢沂笑意微僵,将侄儿交给随侍而进的采绿抱去梳洗,转身去哄妻子。

“难道是哭了?”

他从后揽住她的肩,望着镜子假意要去抚她的眼泪,被她嫌弃地拍开,索性将人抱起,自己坐下将她放置于腿上,笑吟吟地去捏她的小耳珠,“郎君昨夜教的不好么?”